且不说这边裴宁和崔元珩要怎样计较,而走人的崔谦之则是急急忙忙回了家。
郑氏见他脚步匆匆有些奇怪,便问道:“这是怎么了?身后有狗在追你?”
被调侃的崔谦之倒是没生气,只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随后就把屋里下人都撵了出去。
郑氏见状便晓得崔谦之应该是有话要说,便看着屋里婢子都退了出去,才道:“发生了何事?”
想想最近似乎没有风雨欲来的征兆啊,北边开打这种事情,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大概是无论夫家还是娘家都是文人,不用担心上战场打仗的,郑氏对这方面真是不太关心。
崔谦之道:“果然叫你说着了。你猜今天我见到谁了?”
郑氏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给弄得有些迷糊,寻思了一下才道:“不是七郎找你出去的吗?”
顿了顿便自己明白了过来:“莫非七郎还是个小内应?”
“虽不中亦不远矣。”崔谦之拽了一句文,便捋了捋胡子道:“是有人想见我。”
这个人当然就不会是崔元珩了,自家人想怎么见就怎么见不是。
郑氏歪着头看着崔谦之,见他卖关子,便不由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快说呀,是谁想见你?”
崔谦之身子被推得晃了晃,倒是舒服的很,眯着眼儿笑了笑,才抓过一个靠枕,斜倚在了榻上,道:“裴安世。”
裴安世?郑氏听闻先是一个迷糊,裴安世是谁?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说的裴宁。裴小九字安世。这个她是知道的。
大概是因为女儿处在挑人家的阶段,郑氏对小郎君们的行为敏感的很,当即便眼珠子一转,抓着崔谦之道:“他要如何?”
看着郑氏眼睛闪亮闪亮的,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崔谦之便十分顺从民意的开了口:“自然是看上了咱们九娘了。”
“唔,裴九郎的眼光还不错。”郑氏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当然不错啦。也不看看那是谁生的闺女。
但是得意完了。郑氏便有些不开心了,问崔谦之道:“你不会就这么答应了罢?”
老话都说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一般而言做主的是父亲,但身为母亲,至少也是有知情权的好吗!
若是崔谦之不跟郑氏商量一声儿就擅自做主把闺女许出去了,郑氏能挠的崔谦之一脸血。
崔谦之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当即便道:“自然没有,只是我感觉。裴安世还不错。”
可不是不错吗,至少在外表这一条上没得挑,身材高挑脸蛋英俊皮肤白皙,气质也很有几分高冷范儿。非常拿得出手。
生在看脸的时代,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当然了对于天生就没丑过的崔家人来说。这只是基本。
再者出身门第,闻喜裴氏那也是名门望族。裴宁老爹在朝堂上步步高升,身为嫡系子孙,这一条跟元容亦是门当户对。
性情才学,经过这些年或长或短的接触,崔谦之虽然自己没在仕途上有所建树,但自觉看人还是有些准的,裴宁性情不错,并非是迂腐或者邪性之人,肚子里有墨水不是草包,就算不走仕途,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点心。
这么细数下来,他是真的觉得裴宁不错了,何况元容还跟裴宁小有交情。
虽然有些不爽有人觊觎他辛苦教养长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手里怕化了的娇滴滴的闺女,但现实点说,他闺女总是要嫁人的么。从崔谦之眼中所见,裴宁在长安城中的小郎君们当中,已经算是优质选择。
郑氏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他不错,可是他克妻啊!你就不怕他把九娘给克了?”
她也见了裴宁不是一回两回了,心里对裴宁很是很中意的,简直是无一不好,怪不得许多人家提起裴九都要叹一声,实在是可惜了,怎奈他千好万好,光克妻这一条,就足够将他出局啦。
不得不说,安乐公主真是把裴宁坑的够惨,硬生生把爱慕者众多的金龟婿变成了滞销货,不过反过来说,要是没有克妻这个传言,裴宁怕是早就被压着成亲了,也轮不到元容。当然,总体而言还是裴宁更绝,他直接把安乐公主坑死了。
崔谦之闻言,便不由把先前裴宁给他的解释跟郑氏说了一回,道:“你认为此事可信吗?”
“此事当然可信啦,早在清河之时,他就跟我说过这件事。”元容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也是郁闷的很,才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只是当时安乐公主尚在,他也就认了,也怕再连累到别人。”
郑氏知道元容跟裴宁一直有联系,偶尔传个信送个东西之类,觉得在此事上不能太过武断,便把元容叫了来询问看法。元容一听是这事,便笑开了,想想当时裴宁提起此事时的愤恨,恐怕那时起,裴宁就对安乐公主心生恶意了罢?
“那你的意思,是也觉得他不错,你心里愿意?”郑氏问的很是直白。
元容已是再世为人,纵然渐渐找回了些许少女心思,也不会因为这么一句问话而害羞躲开,当即便抿了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