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衫的宗权身影从大殿门口显现,如今却更有几丝飘渺之感。
易水寒仔细的观察者宗权的一举一动,宗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道深邃的目光刺来,仿佛一道清光直如易水寒的内心,击中易水寒的灵魂,让易水寒不由的低下了头颅。
那些普通弟子哪敢像易水寒一般冒然看向宗主,全都温顺的低着脑袋,等待着宗权的下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易水寒没有抬头,但是却知道宗权在问自己。
“易十三。”淡淡的回答,就连易水寒也有点惊讶自己的语气。
“是个好名字,你的父亲很优秀。”宗权似乎看到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在等待着自己的雕琢。
易水寒虎躯一震,没想到宗权会提到自己的父亲,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胸口,入手一片温暖。
“那是自然”,易水寒心中有些骄傲,脑海里回想起那个黑衣人,涌出无限的骄傲。
煌煌高手威严向着众人扑面而来,意识不坚定者此时却早已弯下双膝想要对着宗权跪了下去。可是却似乎有一双巨掌在拖着自己,不让自己跪下,别扭的站在原地,浑身一阵难受。
易水寒凛然站在众人之中,面无惧色,云淡风轻。
“哈哈……有点意思,汉生你亲自带他。”宗权的身影从大殿门口闪烁,片刻间便已然来到众人身边。
“师父。”刘汉生从那石碑前急急的向前窜了一步,将想说些什么,却被宗权伸手止住。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刘汉生讪讪的退了下去。
宗权在山门前忽然席地而坐,却是忘却了高手该有的威仪。
易水寒与其他诸人入凛然宗的第一堂课,便在此开始了。
抬手示意众人不要拘谨,大家伙儿纷纷的坐了下来。
易水寒这才注意宗权的长相,粗狂的脸上黑白相间的胡茬清晰可见,有的甚至打了个弯儿又转了回去扎向了宗权的脸上。便是这个看似粗狂的人一手建立了这凛然宗啊。
易水寒终于理解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
“诸位弟子,我今天便给你们上今天的第二课。”宗权盘膝而坐,笑吟吟的看向大家。
“且慢。”真的是很渺小,很微弱的声音,细小的甚至只要被山顶的夏风一吹似乎便会散开,但是终究没有被吹散,还是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宗权停了下来,不由得看向了慢慢爬山山尖的黝黑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有十七八岁,此时却早已衣履阑珊,本来就吸了很多次的粗布衣衫因为石子的滑刻,此时却已然碎裂成一缕缕布条挂在自己身上,脚上的老布鞋也漏了一个巨大的洞,黝黑的胸膛上满是沙土与鲜血,看的易水寒一阵心酸。
“你迟到了。”宗权在那年轻人身上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出言微冷。
“我虽然迟到了,但是我依然有你说的坚持。”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不服气的有向上爬了几下,在身后留下了几道血迹,但是却离人群越来越近。
“坚持是什么?”宗权扬起脸颊,问向那年轻人,似乎在给他最后的机会。
“坚持……坚持……坚持便是坚持,还能是什么?”那人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宗权看了易水寒一眼。
“坚持便是一直做喽。”易水寒脱口而说,没有一丝犹豫。
那人愣在原地,留下了两颗莫大的泪珠,死死的捏着衣角,那衣角上的血渍却没有干涸,与沙土混在一起,肮脏的不成样子。
扶着石碑慢慢爬起,在石碑上留下了一趟鲜红的手印。
灼热的夏日在天空中留下了一行炙热的太阳的影子,将遮挡在众人头顶的朵朵白云蒸发。
那黝黑而又倔强的身影在众人的默默的转过身,在山巅之上留下了一道斜长的影子,慢慢变小。
“我只是说你迟到了,又没让你下山。”宗权笑了笑,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不出什么是坚持,不代表做不出。”
那背影在阳光下颤抖而又颤抖。
易水寒在内心中舒了一口气,这少年与他太像太像,倔强的人都是坚强的。
分配好住宿的屋子,易水寒与众人跟着刘汉生走向了环形走廊的入口。头一次进入凛然宗内部的易水寒看着这些完全一模一样的屋子,眼前一阵眩晕,完全分不清自己住在那一间。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互相讨论着自己的感受,对接下来凛然宗的生活生出了无限的向往,更有人在此之际便立下了豪言壮语,要成为像宗主一般厉害的人,易水寒与那黝黑的年轻人默默地走在了最前方,没有参合到诸人的谈论之中。
他真的很黑,易水寒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估计着在夜间能不能看清他的存在。
此时早已到了黄昏时分,环形院内明显已经住了不少人。此刻已然到了休息的时间,三三两两的从另一边走近环廊,对着刘汉生身后那一群衣着不一的新入门之人指指点点,尤其到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