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幽谷。
滂沱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可是天上的乌云还是经久不散的聚集在一起,留下了些许阴霾。
山谷之中,风雨虽然停歇,但是寒意却刺骨无比。
孔虎默默地站在白耀然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心中甚至稍微有些自责。
孔虎身前的蓝色身影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脸色像死人一样的惨白,脸上异样的痛苦,只有颤抖的肩膀告诉孔虎眼前的这个人还活着。
白耀然沉默的双手陷在软软的泥泞之中,眼泪早已落尽,发丝上的还透着淡淡的湿意,冷冷的寒风将衣服紧紧地吹在身上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眼前的人已经凉透,身体在雨水中长时间浸泡甚至微微的浮肿了起来。那人的双眼紧闭,脸上的血已被大雨冲刷干净,只留下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却皱在一起的眉头还是那么清晰可见。
在寒风中的白耀然终于动了动,想要向那白衣人身边挪一挪,却发现越来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稍一用力,整个身体都向后倒了下去,跌落在雨水之中。
孔虎急忙扑了上去想要将白耀然扶起,却被白耀然蓦然推开。
“呵呵……哈哈……”那躺在雨水和血水中的人儿,无力的拍打着,不只是在笑还是在哭。
“我这还算是个人么……”白耀然停止了呼喊,惨然一笑,默默地从雨水中爬起。
白袍上透着微红,血水被雨水冲打渗入其中,有的地方被撕裂开露出了森白的血肉,白耀然默默地用手搓着白袍上还残留的鲜血,又将那血肉掩盖好。就连那皱起的衣襟也被白耀然抚平。
“二师兄喜欢干净,一定不想让大家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一定不想。”白耀然自顾自的说着话,没有管身后的孔虎听没听到,干涩的眼睛中瞬间又涌起了无限的泪水。
孔虎舔了舔嘴角,回想从前,自己入鬼神殿,年龄比白耀然稍长,只有在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白耀然曾这样难过,心中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墨渊,荆门。
夜深人静,那小小的院子里也没有了声音,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声在空中回响,仿佛夹杂着凄凉,让还在修炼中的张译不仅有些哀伤。
片刻过后就连这小院中唯一的的灯光夜被张译吹灭,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了几天的方无忌,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黑夜。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疾风,竟然将那屋子里没有插紧的窗户吹开,将靠在窗边桌子上的烛台吹到,叮铃一声打翻在地。
方无忌叹息了一声慢慢的爬了起来,慢慢的将那吹开的窗户关了上去,又弯腰将烛台捡起,几个简单的动作,却已经累得方无忌气喘吁吁,扶在桌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脚下稍定,方无忌才慢慢的走回床上,可是下一刻又是一阵大风将那已经关好了的窗户又吹了开。方无忌疑惑的皱着眉头,心中隐隐的窜出了几丝不祥的预感。
不由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在心中过了一便,只有易水寒的身体让自己有些担心,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老二也早该回渊了,可是为何这么多天了也没回来?
天亮之后,也许应该打发老三他们去闵州一趟,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出了什么事也好帮帮忙。
方无忌反复的安慰着自己久久不能平静的心,强行进入的修行状态,可是少许之后却在自己的叹息声中睁开了眼睛,终究无法静下心来,荆门这几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压的自己也有点喘不过气了。
“你的艳福真心不浅。”莫婉儿这次没有坐在易水寒的床边,而是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易水寒。
易水寒咧了咧嘴角,想起了那个穿着自己白色长袍的身影,也不知道身上的弑灵珠的毒去了没有。漠然的涌现出了一阵担心。
“你怎么找到我的?”易水寒看着趴在桌子上一脸疲倦的莫婉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要说我在你身上下了毒,你信么?”莫婉儿轻轻一笑,眉间的一点有仇散开,轻佻的说。
易水寒不知莫婉儿说的是真是假,莞尔一阵错愕。
“我没骗你,看看你的左手腕。”开着的门一阵微风传了进来,将莫婉儿的红色裙摆吹起,此刻的莫婉儿在易水寒的眼中更像一个宁静的大家闺秀,可是说出的话总与样子有太多的不相符。
易水寒急忙将袖角拉起,果不其然一块指甲大小的臧红色凸起刺入易水寒的眼睛,这么多天易水寒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易水寒这才想起,眼前的人可是修真界毒术境界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刻意所下之毒,有怎么会被自己这个无心之人发现呢,嘴角不由泛起一阵苦笑。
“你想杀我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吧。”易水寒将袖口放下从床上坐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美丽至极的人。
“杀你?我可舍不得。”莫婉儿看到了易水寒的反应掩嘴一笑,眉宇间露出丝丝的媚意,看的易水寒一阵荡漾。
“放心吧,不会要了你的命的。那日在鬼域森林我只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