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颖这么问,陈宛凝抿了抿嘴儿,望了戴夫人一眼。
戴夫人神色不大好看,可也没说什么,显然都到了这时候,连不高兴都得往后摆。
陈夫人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她也见识到了苏颖的冲脾气,心里惦念着那只有清单没有实物的私房,想转了话头可她向来笨嘴拙舌的,见陈宛凝把话头都拉过去了,就悻悻然坐下了。
陈宛凝拉了苏颖到了纱橱外,苦巴巴的说:“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大嫂的,不独大嫂提心吊胆,我和大姐也是。虽说诊脉没诊出异常来,可父亲的例子摆在前面,我们也不想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谁能想到陈远良给陈宛秋做起了靠山,是因为陈宛秋给她下了毒呢。往前还总说陈远良这样,不知是被陈宛秋灌了什么迷魂汤,如今看来可不就是什么“迷魂汤”!
苏颖挑了挑眉头,她仔细看着陈宛凝的神态。
见她焦急中还带着一丝释然,在心里忖了一番,也想了明白。如今陈宛秋是被掐住了七寸,只要陈家人别犯浑发昏,陈宛秋的“登天路”就要毁了。
再说,如今这样的情况,倒可以把罪名一径儿的都推到陈宛秋身上,弃车保卒,陈家说不定还能保全。
苏颖嘴角抿了起来,只等着陈宛凝继续说。
陈宛凝心里惴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瞒着也没什么益处,就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出了事后,我们就封了她的院子,伺候的下人也关了起来,从她屋子里抄检出来一些物件。”
见苏颖蹙着眉,她苦笑道:“原便是想着可能找到解药。”
苏颖终于开口了:“可查到什么了?”
陈宛凝垂下眼睛。细声的说:“大嫂,不瞒你说,她可实在有几分能耐。”
苏颖眉心跟着一跳。沉下气来听她继续说。
“原嫂子过府的那天,我用茶杯砸了她的额头,大夫都说留了疤,可今日我再看她,她额头光洁如初,半点都看不出有疤的模样。”
不等苏颖张嘴问。她又说了:“在从她那里搜出来的物件里。就有几个瓷瓶子,里边便有装着药膏的,兴许便是用了这药。还有其他的。真是不好叫大夫过来看,便是拿不准了。”
苏颖绷紧了神经,听到这茬,拧了眉毛,她想起禄小娃先前跟她说得,那空间里有一灵泉,那泉水有起死人而肉白骨之效。想来那瓷瓶里多半装的就是那灵泉水了吧。
陈宛凝扭扭捏捏也有道理,万不能再让陈宛秋和那什么“天女下凡,手用灵药”联想到一起。
“她被绑回来,又说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又火急火燎的来请傅奕阳过来。“可看牢了,别又逃了出去。”
一说到这个。陈宛凝脸就阴沉了下来。也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和苏颖咬着牙说了实话:“她一个人哪里会有那样的能耐。可不就有天打五雷轰的下/作奴才帮衬她!如今叫我们查出来,非得剥了她的皮!”
苏颖在心里暗自称奇,没想到陈宛秋到了如今这步境地,竟还有狗腿子!
想想也不是那么奇怪,陈宛秋当初最有能耐的时候,都还能调动刺客去刺杀忠睿王爷,由此可见那些人忠心可是有的。
只不过那次刺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是陈宛秋的势力由盛转衰的导火索。
忠睿王爷气得头冒青烟,容不得陈宛秋在太岁头上动土。短短时间内,陈宛秋名下的铺子以及庄子都被封了,现在还重新开业了呢,显然是换了主子。
“你去看过她了?”苏颖觉察到陈宛凝和戴夫人好像是有意避开陈宛秋的“疯言疯语”,先前戴夫人的姿态就有问题。
就算陈家是傅家的母族又如何,傅家完全可以来一次马后炮,等陈家出事了,做些姿态,不让外人诟病他们凉薄也就行了。如今还愿意搭把手,也不过是因为苏颖被牵扯进来了,陈家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就算求人帮衬,也得将姿态放低点,戴夫人是强撑着低了头,可也是听了苏颖的话后,就有些不满,陈夫人抢白那次,她不就是什么都没说。
难道还想让傅家“身先士卒”吗?
“我恨不能她立时死了,如何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呢。”陈宛凝也是远远的看了陈宛秋一眼,陈宛秋被忠睿王妃差遣人送了回来,陈家的人都不好说那不是家里的奴才,而是家里的二姑娘。
陈宛秋做丫环打扮,忠睿王妃仁厚,认出了陈宛秋,又没有点破她的身份,可就算如此,陈宛秋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陈宛凝生怕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也有可能是想趁机泄愤,当即叫粗使婆子把陈宛秋身上的丫环服侍都给扒了个干净。
那粗使婆子自是知道陈宛秋风光不再,又牵连的几个老姐妹挨了板子,又得了陈宛凝的吩咐,对她毫不客气。扒她外衣的时候,趁机把她手上戴的镯子,鬓上插的钗环都给顺手牵羊了,就连耳朵上戴的耳环都撸了下来。好在这些婆子手上还有些分寸,没有直接撕破耳垂把耳环给摘下来。
一溜儿的把陈宛秋身上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