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也是半点不客气的。
李夫人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顺郡王妃在夫人诰命之间,名声是极好的,只她家那位侧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到底以她的出身品貌,当初就是做皇子宗室正妃都是够格的,也不知怎么就被指给了顺郡王做侧妃。”
说着就看向苏颖,“说起来那位姜侧妃是钟家的外孙女吧?她娘家可不就是和你家原先有些瓜葛的姜家?”
李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苏颖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李夫人一抚掌说:“果然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先前姜家就叫人接连看了几出好戏。往后若是钟家的那一遭事儿被折腾出来,便是家里摆宴便是不用请戏班子来唱戏了。”
苏颖却觉得有些奇怪,李夫人往常虽说快人快语,可也没这么埋汰人的,心下好奇便露出一些出来。出言刺探道:“莫不是他们招惹了你这只胭脂虎?”
李夫人起身,作势要照着苏颖的脸颊拧一把:“你这堂堂侯夫人,竟是拿我来取笑了?这也就你敢这么说我,我没上手挠你了就算是轻的了。”
苏颖忙躲开了,又做好了正色道:“怪了,怎么只准你取笑我。却是不准我回敬你了,再说了,我说的可是实话,往日里谁不知道你就是个辣子,旁人恼了你。不被辣的说不出话来,可就是轻的了。”
李夫人摇了摇手中的芙蓉团花纨扇轻“嗤”了一声:“再是胭脂虎又有什么用,怎么也脱不了‘胭脂’二字,等真的出了事儿,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苏颖听出来她语气中的郁郁,心里还莫名感叹一句,难道她真的是陈宛凝说的‘心细如发’的。“可是出了什么糟心事儿?”
李夫人却是挥挥手,像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当苍蝇一样轰走般。“糟心倒还真算不上,只是整日里有个泪包在跟前洒泪,好似谁快不行一样的。任谁瞧见了也觉得膈应,偏偏就是有人吃这一套,也就不怕水漫金山了!”
见苏颖不解,李夫人撇撇嘴:“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家里头的那位表妹,”说到‘表妹’时。李夫人一脸嘲讽,“外八道的表妹。说来也好笑。”李夫人一抽帕子擦了擦嘴角,“这人儿都被收到房中受用了。偏还一脸单纯天真的管我那婆婆叫姑妈,叫我那好婆婆险些呕的半死。”
苏颖也跟着笑起来,被儿子的小妾叫姑妈,秦夫人能不呕吗。捏过一个松子仁,也不急着放进嘴里,“我也只听你说了一两句,说是远房的表妹,没了父母,怎的连个可投靠的亲戚都没有了,偏是投靠到你婆婆这边了?”
苏颖这话儿一说还真就说到了坎上,李夫人原本脸上还有几分笑意,一听这话儿就板起了一张脸,“要不我怎么说是外八道的呢。”
李夫人冷冷一笑,笑得苏颖的心都跟着跳了两下,只听李夫人压着声音说:“这可就是我那好婆婆破天荒的发了善心,收留了这么个孤女,不但得个好名声,还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一举两得的好事,我那婆婆怎么会放过呢。你猜怎么着,这里头钟继夫人也出手帮了忙,到底她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心善,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拍马都赶不上的。”
苏颖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怎么她身边都能碰着这么极品的婆婆?不知道是特例还是普遍情况。
苏颖正想说什么安慰下李夫人呢,没想到李夫人比她想得开,“我想着左右都是添人,与其再来个心眼子多的,倒还不如这个呢,就是太爱矫情。”
说着,把话锋转到苏颖这里来,感慨道:“所以我才说,你这总算是苦尽甘来了,都是老天爷是你叫你先苦后甜呢。”
苏颖只笑了笑没说话,这话儿没法和李夫人说,原先的苏氏可没等到苦尽甘来,临死了连丈夫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也不怪她也没等到苏颖给她报仇,就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嘈杂声,苏颖皱起长眉来,扬声道:“怎的了?”
薄荷黑着一张脸进来回禀苏颖:“二太太过来要见太太呢。”
“不是说了我这儿有客人,不方便见她的吗?”苏颖自己一说都觉得这话白说了,这些个规矩礼仪的对陈夫人有时候还真不太起作用,也不等薄荷回话就说:“先领她到偏厅坐着。”
薄荷正欲应下,李夫人就笑着说:“我和你又不是外人,叫她过来和咱们一道说说话,你家里头的人我都还没能认全呢,别哪天见着了,迎面相逢不相识了。”
苏颖斜眼看她。没好气的说:“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李夫人还朝苏颖甩一甩帕子,苏颖不妨打了个寒颤,她那苦逼样子逗得李夫人靠在苏颖肩膀上笑个不停,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伸手推了她一把。“真是误交损友。”
不等薄荷出去,陈夫人就脸色通红的闯了进来,不等苏颖说话,她就梗着脖子说:“大嫂这儿有客人倒是正正好呢,好叫客人也来评评理。”
苏颖当下就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李夫人坐直了身子。摇着手中精致的芙蓉团花纨扇,优哉游哉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