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回府,季夫人派来的人连忙把事儿说了。
“姑奶奶在正房等您呢,夫人规劝无用,您看这?”
季大人心里烦躁,本来在勇武侯府他就替自己这个妹妹觉得臊得慌了,可如今潘夫人仍旧是那么不依不饶的,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这让季大人原本就寥寥的耐心告罄了。
季大人万分不想见潘夫人,可潘夫人摆出这么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季大人不见也得见了。
季大人叹息一声,“走吧。”
潘夫人是硬赖在季夫人房里不走的,季夫人可没心思招待她。
对此,潘夫人心里愤愤,可她还是得耐着性子,等着季大人回来。
让潘夫人觉得愤懑的是,她总是觉得季夫人屋子里的下人总是会朝她投来或不屑或鄙视的目光;要么潘夫人就觉得她们窃窃私语,肯定是在对她这个姑奶奶指指点点。
就在潘夫人耐心要告罄的时候,丫环进来通报:“老爷回来了。”
季夫人连忙从内室里出来,潘夫人看见神态自若的季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尖锐着嗓子说:“大嫂,你不帮忙就算了,我原本就没奢望你会帮我的忙。毕竟在我未出嫁时,你就看我这个小姑子不顺眼了。可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和如月,我们不过是想法设法的挽救潘家罢了,可你却是落井下石,把我和如月禁了足。事到如今,你非但没有一点悔意,反而是说些不阴不阳的话,真是可恶至极。”
季夫人在潘夫人毫无征兆破口大骂的时候一怔,旋即就明白了潘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季夫人不由得觉得腻歪,这种侍妾姨娘惯用来争宠的伎俩,堂堂季府姑奶奶竟是毫无顾忌的拿来用,实在是不知所谓!
这么想着。季夫人看潘夫人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意,那笑容里带着轻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潘夫人突然的发难就慌张。反而是用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着潘夫人。
潘夫人被季夫人的轻蔑的目光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季大人阴沉着脸进了门。
“大嫂……”潘夫人孤注一掷了,她眼泪掉了下来,“大嫂看不过我说教我一句,我不敢说别的,毕竟先前我猪油蒙了心,顶撞了大哥。可大嫂一味的贬低我和如月,我却是不敢苟同的。大嫂也是当母亲的。那就应该明白我这为了儿女好的心态,如今相公仕途折戟,我若再不为如月好好考虑一番,那我这做母亲的就实在是不够格了。”
说着,泣不成声。
可正在这时。玛瑙就端了茶来,伸手还跟着小丫头,手里端着托盘,里头摆了散着热气的糕点,她有板有眼的说道:“太太先前吩咐奴婢叫厨房送上填补肚子的糕点来,说是姑奶奶等得久了,怕是要饿的。姑奶奶可要尝一尝?”
说着进来重新摆了茶,主座上根本就没有摆了茶点,季夫人仿佛没听见潘夫人的质问,将阴沉着脸的季大人迎了进来,微笑着说:“姑奶奶应是有要紧事找您,等了有好一会子了。您可回来了。”
季夫人和玛瑙主仆俩的一唱一和,半句替自个斑驳的话都没有,可就是把潘夫人噎的张不开嘴,脸上又红又白,胸口起伏了几下才忍了下去。
红着眼眶。仿佛刚才互相打脸的事儿没发生一般,冲着季大人道:“大哥,先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关心则乱罢。我心里知道大哥所作所为都是为着我好,如今大哥要是因着这事儿在心里对我有了罅隙,那我真是没脸面了再呆在季家了,等明儿我拜会了父母的牌位,就和璋儿回杭州去。”
季夫人在心里冷笑连连,如今可是知道装可怜了,还把死去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搬出来,来以退为进了。
可就是这样,季夫人对潘夫人就越发的不齿,阴仄仄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丫环,斥道:“都出去罢,把嘴都管严实了,今日之事若是有只言片语传了出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喂了药卖出去!”
季夫人这一番动作简直就是明着狠狠地打脸,打的潘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无他,类似的话,季夫人在潘如月勇闯勇武侯府过后,查出来那些给予方便的季府中下人,就当着潘夫人的面说过。
如今季夫人这么说,可就把潘夫人的所作所为当成了不可外扬的丑事,不是明晃晃的打脸还是什么。
偏偏潘夫人当下不能出口说什么,不然那可不就是自个对号入座了。
潘夫人心里恨死季夫人了,脸上还带着哭泣的弱相,这样一来,面容不可避免的有些扭曲,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屋子里只剩下季大人、季夫人和潘夫人,季大人面色仍旧没有一丝缓和的坐在主位上,对着潘夫人沉声道:“你还有什么急事找我?”
潘夫人咬着嘴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跟着坐下的季夫人,摆明是觉得季夫人在这里碍事。
可季夫人对潘夫人幽怨的目光不当回事儿,嘴上还说着:“虽说小姑子你对我有诸多误解,可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糟心的事儿,可到底你还是季府的姑奶奶,老爷和我总不能真的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