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一座温泉庄子,陈宛秋正闭目养神,她眼下一片青黑,可见是好久没睡个舒坦觉了,刚有些睡意,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Du00.coM
陈宛秋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姑娘,不好了!”小丫环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脸都吓白了,“咱们庄子外头来了一群官兵,把咱们庄子给围上了!”
“什么?!”陈宛秋刚有的一点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了,她鲤鱼打挺般从床上跃起来,心里也慌张起来,攥着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会的,不会查到她身上的!
那些人应该都死了,不会把她给供出来的!
可这些安慰自己的话反而没有一点作用,小丫环快哭了:“姑娘,您快想想办法啊。”
陈宛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闭嘴!”只知道哭的蠢货,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梅香从外面进来,拉了小丫环一把道:“还不知道实情如何,你哭什么!姑娘定有解决的法子。”
这话儿并不像是平日里懦弱的梅香会说出来的话,要是以前陈宛秋肯定会怀疑一番,可现在事态紧急,陈宛秋又做贼心虚,管不了这些了,一听还觉得梅香这话儿说的有道理。
“让庄子上的管事去打探打探那些官兵到底为何来咱们庄子上!”这话儿是对小丫环说的,说完陈宛秋又深吸了一口气,“梅香,你伺候我梳洗。”
“是。”梅香并不慌张,一心一意的伺候陈宛秋梳洗。
“啪。”陈宛秋脸上看起来还很镇定,可是她想从梳妆盒里拿出簪子的时候,手一抖,簪子掉在梳妆台上。
梅香挽起陈宛秋的头发,看到镜子里风姿卓越的陈宛秋,心里非但没觉得好看,反而觉得特别的刺眼——她家姑娘没有这么好看。她家姑娘是那么善良,怎么会做出那么多不规矩不要脸面的事来!
若是姑娘真的回来,知道了原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肯定会羞愤至极。到时候……梅香不敢往下想,她什么都没说,就拿起陈宛秋手抖掉在梳妆台上的簪子,捏住簪子的那一霎那,看着簪子的一端,心里却在想,如果把这簪子扎到这‘孤魂野鬼’头上……
可姑娘没回来该怎么办?
这么一想,梅香心里的念头就打消了,她低着头遮住眼中无限的怨恨,如同往常一样跟个木头桩子般把簪子给陈宛秋簪好。
陈宛秋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发觉梅香的异常,她想放开神识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可她现在神识还没能有那么远的距离,不知为何,近来的修炼裹足不前。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还不是一个人。
庄子上的管事娘子也跟着慌乱的跑过来,脸色煞白,说话也带着颤音:“姑娘,外头的那些官兵说咱们庄子跟刺杀忠睿王爷的刺客有关联,要搜庄啊!”
陈宛秋震惊了,怎么会?她撑住桌子才站稳,心里直打鼓。咬了咬嘴唇:“外面的那些官兵可是忠睿王爷的私卫?不行,我亲自去交涉!”
管事娘子连忙拦着:“姑娘,这于理不合,这要是传出去,于您的名声有碍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名节。陈宛秋心中无名火更盛,冷然道:“人家都欺上门了,我这个主子又怎么能做缩头乌龟!”
然后,无功而返。
来庄子上的可不就是忠睿王爷府上的护卫,一口一个秉公执法。一口一个按规矩行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还说了并没有定案,也就是并不完全肯定这温泉庄子是否真的跟刺杀案有关,但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在案子查清楚之前,就只有得罪了。
然后就命人进来搜庄。
陈宛秋快气疯了,慌乱加心虚之下,说话就不怎么经过大脑:“你们这是非法闯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领头的侍卫闻言看白痴一样的看了陈宛秋一眼,语气都没有变:“陈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不要阻碍我们搜寻刺客。”
一句话就要把窝藏刺客的罪名往这庄子上扣,山庄管事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上前辩白:“大人误会了,毕竟这庄子上有女眷,还望大人行事时给个方便。”
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来要往侍卫长手里塞,那荷包薄薄的,看不出里面放的什么,可就是这样看不出放的是什么的才值钱。
那侍卫却没有收,冷笑一声:“我等自是秉公行事,又不是那等宵小之辈,陈姑娘尽管放心罢!”又对那冷汗涔涔的管事说:“还望你规劝好庄子上的下人,我等刀剑无眼,万一撞上了,可别怪我等没有提醒过。”
他要是收了管事递上来的荷包还好,可他看都没看,这样的态度才更让管事觉得不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可他一点也不敢去擦。听那侍卫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不应的。
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陈宛秋,管事硬着头皮上前道:“我家姑娘是来庄子上小憩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