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太太,我看在你舟车劳顿赶到京城的份上,且先不与你计较,你好生歇着,等你歇息够了,头脑清明了,咱们再来好好谈谈如月的事。Du00.coM”
季夫人眼带讥诮的说着,丝毫不管潘太太青白的神情,径自带着丫环离开了。
等小丫环来说潘太太越过她直接去找了季大人,季夫人冷笑一声把手中的礼单拍在桌子上,道:“看来这二十来年,我这位小姑子半点长进全无。”
季夫人和季大人夫妻多年,自认为是比潘太太更了解季大人的,不消说是潘如月这个外甥女,就是换成了自己的姑娘,出了这种事,季大人也是不会留情面的。
当然了,自家的姑娘又岂会是那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她都怕潘如月把季家云英未嫁的姑娘带坏了呢。
果然不出季夫人所料,潘太太不甘不愿的跟着季大人到了正院,也就是季夫人的院子。
季夫人不等季大人说话,就面带笑容拉起潘太太的手:“小姑子怎么不好好歇息一番?嫂子念你从江南一路舟车劳顿的赶过来,定是劳累至极,想着让你好生歇着呢。”
潘太太红着眼圈,柔柔弱弱的说:“在如月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又如何睡得着?如月是我的女儿,我心疼,这份心情,大嫂怕是难以理解的。”
季夫人一直抓着潘太太的手,闻言也只是一笑:“小姑子这话儿说的倒也是,姗姗从小就被我教的中规中矩的,平日里做事儿从不出格,我向来是不费心的,自然是难以理解小姑子你的心情。”
潘太太僵着身子,借着转身看向季大人的空档,把自己的手从季夫人手里抽出来,“大哥,如月在家里时向来知书达理。怎么到了京城才不过几月,就似变了一个人般。大哥传信来,我如今都觉得难以置信,会不会是大嫂搞错了?”
季夫人在心里冷冷一笑。潘太太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她教坏了潘如月不成?还有什么搞错了,那天季大人也是在场的。
季大人没看出就在刚才他的妻子跟他的妹妹来来回回打了机锋,听了潘太太的话,叹息一声:“我何尝不希望是搞错了。”
潘太太捏着帕子,视线若有若无的朝季夫人身上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月她一个闺阁少女是如何识得对方的?在江南的时候,自然是没机会的,可这到了京城,也是难得见着外男的?”
“虽说对方和咱们季家是亲戚,可若是日常里不走动,也是没等机会见到对方的?再者。就是日常之间的走动,到了那侯府,规矩森严,如月她一个未嫁女又是如何和对方碰面的?我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些问题。竟是哪处都想不通,还望大嫂能与我解惑。”
潘太太这些问题切中要害,可季夫人却不会被潘太太的这些问题问倒,她皱着眉道:“这些也是老爷和我想知道的,毕竟自从如月到京城后,到勇武侯府做客满打满算也不过五次,而这五次中也只有两次有如月。”
季夫人缓缓说来:“头一回。是勇武侯嫡子满月,如月身子弱,又是正月,我怜惜她就不打算带她去侯府。哪曾想,如月竟是想到扮成姗姗的丫环随行,她们俩瞒得严实。竟是到了侯府我才知晓,如此一来,也不好打发了如月家去,只好任由如月继续跟在姗姗身边。”
“侯府规矩甚严,如月自然是没机会从后院跑到前头去的。”季夫人侧着脸看向潘太太。眼中带了些轻蔑,潘太太看的分明,脸白了白。
“至于第二回,是傅家二房嫡子洗三,也就是不久前的事儿。这一次我没有亲去,指派了大儿媳妇过去。在此之前如月病了一场,我哪曾想到如月竟是以潘家的名义往勇武侯府送礼,央求着要去观礼,如此一来,我自然是不好拦着的。”
“又怕她一个姑娘家的没个伴儿,就让珊珊同去,顺便也能照顾一下如月这个姐姐,哪曾想如月竟是在勇武侯夫人跟前晕倒了,回来之后就跟魔怔一般闯到我这儿来,哭着闹着不要去选秀,说要嫁给勇武侯,当时老爷和姗姗在场,可都是愕然不已的。”
季夫人绕的弯弯道道不多,就是季大人听起来也觉得潘如月不懂事,可在潘太太听起来,里头的内涵就丰富多了。
季夫人说了这么多,意思无非就是潘如月不知廉耻上赶着去勇武侯府,跟季府跟季夫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里面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无非是渲染潘如月是多么的不懂事,不矜持。
潘太太白着一张脸道:“这么说来,大嫂也不知道如月是如何对勇武侯起了心思的?”
季夫人不接她这话茬,扭头对季大人说:“自从那天如月那丫头魔怔似的说要嫁给勇武侯之后,我们都防着不让这种事儿泄露出去,不然如月那丫头的名声可就完了。自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而且还得装着没这回事儿,适才我们也就不好去问如月这里头的细节,生怕被漏出一些出去。”
说到这里,季夫人才看向潘太太,道:“小姑子你到底是如月的亲娘,心细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