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孝道,父亲去了,儿子受命支撑侯府。继 承父亲遗志,齐家治国平天下,只管要母亲安享尊荣。可 如今竟是惹得母亲意难平,儿子惭愧。”
苏颖夫唱妇随,也站出来道:“老太太在夫君幼时只得二 老爷相伴,心愿和二老爷亲近,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只要 老太太高兴,我与老爷自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即便是担 了不孝的名声。”
“可现在老太太实在是不能由二老爷奉养了去,俗话说: ‘居移气。养移体’,便是老太太身体康健,随着二老爷 去他跟前养老,老爷与我便是不敢拦的。可现下,老太太 病体未愈。又如何好在这档口随二老爷分府别居呢!”
苏颖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不至于到潸然泪下 的地步。
苏颖可不会猫哭耗子假慈悲呢,表现的不浮夸,很讲道理 ,再说了一个当家太太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她这个样 子才更有说服力。
苏颖不慌不忙地道:“再者老太太也说二房无主事之人。 到那时候岂不是还要劳烦病体未愈的您,那对一向纯厚仁 孝的小叔子来说,岂不是大不孝了,想来小叔子也不会想 让您为难的。”
“老太太事事替二房考虑,如今怕是因为小叔子突然想要 分府单过,心生不舍。就像族老说的。小叔子一家分府了 ,难道就不是您的孝子孝媳了?晨昏定省也是不会少的, 就是二房挂心您,也会时时过来探望您。”
傅煦阳分府是确定下来的了,苏颖就是拿钱消灾。断了傅 煦阳的后路,等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们自己做的孽 就自己吞下去。
“若是老太太一意孤行,我们自是碍着孝道不好拦,但也 得等老太太病好了,再来商议此事吧,您看如何?”
傅母心里又气又怒,加上她早已经疲乏,又觉得苏颖说的 不错,她本意是给大房添堵,剑指大房不孝,可不想影响 二房,尤其是傅煦阳的前程。
傅母没说话,傅煦阳已经开口了:“大嫂说的在理,什么 都没有母亲身体健康要紧,母亲您可是咱们一家的定海神 针,正是有您坐镇府中,上下才有了主心骨啊。”
苏颖低头不语,在心中哂笑,定海神针?定海神针最后不 还是被孙猴子捞了去,搓圆揉扁了。
傅母顺坡就下来了:“我不过说说,哪想到你们竟是当了 真,我也累了,此事就到这里吧。”
这玩笑开的可真不小,人家都当真了呢。
杜鹃和黄莺架着傅母去里屋歇着,几位来做见证的族中长 老也没心思在侯府多呆,几番推辞之下,傅奕阳也无法, 就让大管家亲自把几位族老好生送回去。
傅奕阳也跟着往外送,苏颖就落在后面,皱着眉低声道: “不知国库欠银该如何筹备呢?”
傅奕阳听不见,但傅煦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条件反射地 把手中分给他的那一份家产单子攥紧了。
分到他手上的田地、店铺等都没什么事儿,毕竟田契和房 契都已经到他手上了,没有这些凭证,傅奕阳不可能把这 些家产倒卖了。
可分到他手上的珍宝、金银等都还在库房里堆着呢,万一 到时候到他手上的珍宝物件被以次充好,以假冒真,要真 是有心欺瞒的话,他就只能吃了那哑巴亏了。
这怎么可以!
傅煦阳这么想着干脆朝苏颖一撩手道:“大嫂,你看我这 分家分的匆匆忙忙的,还得趁着宛茹出月子前,把一切都 得料理好,所以时间紧任务重,还得大嫂帮着把清单上的 东西都让人查捡好了,先搬到我的私库里罢。”
苏颖扯了扯嘴角:“谁让小叔分家不找个黄道吉日呢。” 都是你自找的,还想怪到别人身上,呵呵。
傅煦阳讪讪的,苏颖揉了揉眉心,道:“那些分给二房的 物件,我想还是大房、二房各派人来,这样也省的其中出 了乱子。”
说着苏颖又叹口气:“昨天也没看出小叔子你有分家的意 愿,怎么一转眼就跟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要分家呢?”
不等傅煦阳说话,苏颖就说:“不过即使是分了家,你和 我家老爷还是嫡亲兄弟,咱们还是一家人。”
傅煦阳顿时僵住了。想说什么,苏颖没给他机会,摆摆手 :“罢了,反正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不过是马后炮罢 ,小叔子就不要跟大嫂一般计较了。”
傅煦阳的脸憋成猪肝色了,他最后合上嘴,敷衍的朝苏颖 一拱手,急匆匆的往外走。
不知道他是着急着找二房的人去搬分给他的私产。还是跑 去前面找傅奕阳。
不过苏颖猜测应该是第二个,毕竟公中库房的钥匙还在她 这儿呢。
苏颖气定神闲的往外走,迎面而来的是急匆匆赶过来的陈 宛凝。
苏颖打量了她一眼,眼睛还肿着呢,不过这会儿赶过来是 想干吗?
陈宛凝不得不停下来。尽管她焦急的很,苏颖很善解人意 的说:“往后小弟妹就拥有独立管家权了,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