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秋暗自满意苏颖的上道,在苏颖这儿坐了没多大会儿就以“不愿意让苏颖为难”的借口走了。
苏颖琢磨了一下这不愿意让她为难是为的哪里的难,顺着陈宛秋的思路走了一圈,发现这就只有她和傅母那里的摩擦了,顿时就有些无语了。要来是陈宛秋自己主动来的,要走也是陈宛秋自己主动要走的,做什么把话说的这般“暧昧”。
苏颖把碗推开,薄荷上前接过盖碗,苏颖抽出帕子按按嘴角,芦荟拧着眉毛走过来,把陈宛秋送上来的那些东西里露出的一截布偶给苏颖看。以苏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那布偶娃娃做的栩栩如生,其实还蛮可爱的,可在这时代就不一样了,“扎小人”可是万万要不得的,实在是犯忌讳。
苏颖眼底含着讥诮:“许是身边没人提点她吧,你瞧瞧她那女红如何?”这选秀的时候可是要看才艺的,光是长得好看可不管用。
到底陈宛秋还是客人,芦荟没露出什么嫌弃的眼神来,嘴里委婉的说了句:“到底是姑娘家的金贵,像陈家那般有爵位就更不用说了,胜在花样喜庆。”
薄荷上前摸了一把,抿抿嘴:“线都没劈过,未免太粗糙了些,婴儿肌肤娇嫩着呢,稍微粗一些都磨人的。太太要是喜欢这个花样,奴婢比着绣一个好了。”
苏颖笑笑,她自从怀孕后就没摸过针线,如果不是有原主的底子打底,她那一手绣活也见不得人。对芦荟说:“那东西瞧着让人发憷,拿出烧了,别让人瞧见了,至于那些衣裳什么的找个箱子收好了。”
陈家的贺礼现在才送过来,陈宛秋怎么就能跟着一块儿过来了?按理说戴夫人不喜陈宛秋这个庶女,不然像刚才陈宛秋暗示她在家里被戴夫人按着做针线,像她那样的手艺怎么也该被戴夫人发现不对头才对,就没说请个师傅教教她呢。
她特意做了小衣裳还有那新颖的布偶来。可还特意提起当初的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居心,苏颖都对陈宛秋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她只能看得见她想要的,与她相悖的都是错的,呵,真要看看陈宛秋接下来还能鼓捣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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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苏颖特意去说,傅奕阳从外书房过来就去了正院,柳姨娘那边原本扒着门往外看的小丫头赶紧避回来,守门的婆子嗤了一声:“姑娘是新来的吧,往后也不好这般没规矩。”
小丫头脸一红。转身往柳姨娘屋子里走。原先这些婆子都很客气的。早先柳姨娘手里有些管家权的时候,守门的婆子还上赶着奉承的,柳姨娘手里头比往常富裕为了日子好过也常常赏东西下去的。可这么些日子,也没见老爷过来。像柳姨娘这样没有孩子傍身的靠的自然是男人的宠爱,就算太太有了身孕老爷也没说过来,这些守门的婆子眼见没了出头的日子,为了安身立命不敢办差有差池,可也挡不了她们态度不好了。
原先被赶出去的柳姨娘的大丫鬟石榴如今在外院呆着呢,没有差事就没有月钱,瞧柳姨娘如今这样说不定就不能把石榴再叫回来了,等日后年岁大了可就没有个好婚事。
谁都不傻,帮一个没宠的姨娘还不如去巴结正院的。要不然托关系把自己弄到正院去办差,如果不是柳姨娘手里还有些管家的权利,她现在的处境就更差了。
所以那守门的婆子才说那探头探脑的小丫头是新来的,原因就在这儿呢。
柳姨娘得了小丫头的回话,知道傅奕阳径自去了正院。嘴里就跟喝了黄连汁似的,又苦又涩,怀了孕正是保胎的时候还霸着老爷不放,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姨娘心里腹诽脸上也没显露出来,自从石榴的事在傅奕阳面前闹了个没脸,石榴又被赶去外院后,柳姨娘一些小动作就收敛了起来,生怕再惹了苏颖的眼,连手里头的那点管家权都被收回去。
正在心里叹气呢,丽月过来了。
柳姨娘见到丽月来了也不惊讶:“把原先太太赏下来的茶拿出来煮了。”说着就自顾自的叹口气:“这天是越发热了,太太那儿不畏热,早早就用上了冰,得亏咱们府里有自己的冰窖,只不知这般下去会不会不够用的。”
丽月嘴角扯出个笑来不说话,等茶上来了喝了一口:“柳姐姐这里的茶果然要好些。”
“你要是喜欢等会子叫人包一包给你带过去。”柳姨娘笑着说,“原本是准备拿出来见客的,妹妹对我来说也算是稀客了,妹妹整日里窝在屋子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丽月只半边身子坐在凳子上,听了柳姨娘的话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承蒙太太不弃,提挈了我,我没什么能拿出手来的,就做些针线,也好进给太太,往前在太太跟前也是做惯了的,如今也是没差的。”
柳姨娘哧了一声,有人说这人表面看起来越是憨厚谁知道内里是多奸猾的呢,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眉眼一转,似不经意的问道:“妹妹往前在正院当差,自然是比我更知道太太喜欢什么的,我那些花样子还是让人求薄荷给画的呢。”
丽月抬起眼来看了柳姨娘一眼,又低下头摩挲着茶杯盖了。
这边傅奕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