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居然拿她去换那个恶心的男人?我真怀疑你有没有长脑子,再说要换的话,貌似应该是你吧。”胭止听此忍不住出声发表意见。
杨烟颇含凌冽的瞧了胭止一眼:“所有说你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考虑的事情总是这么片面。我做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恩怨分明,既说要救他,那么就一定会做到,而如果当时是我留在拓跋青阳的手中,对于州梦而言,她只会无止境的痛哭,所以我只能这样选择。”
我知道州梦一定会答应,因为她总是那样听我的话,不论我叫她做什么,只是她那时眼神我仍然记得,哀伤至极,怨恨至极。
李刃欢得救了,但他并没有留下来帮我对付马帮。那时我势单力弱,想尽办法,动用一切人脉也终究未能从拓跋青阳手里把她救出来。
是我不够强,是我过于自信,过于自傲。
三天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黎山山庄,不用刀剑相向,血肉横飞,因为拓跋青阳纳了州梦做第十个小妾。
州梦,她不该拥有这样的身份,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是高贵漂亮的杨家小姐,她该嫁的是当世响当当的英雄。我看不到她,因为她带着厚重的喜帕,可我却听到,她娇媚温婉的唤他夫君。
我下山后,她派人传了句话我,她说,我不用你救,我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这之后我就去原山了,欲拜原山剑圣为师,她不肯收我做徒弟,她说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徒弟。她只是让我称呼她前辈,教了我一年的剑法,给我一本剑谱就让我自行下山了。
原山在极北之地,我从杨州去再回来,已用了整整九年,一路精研剑法一路行侠仗义,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声望。我再回中原的时候,她已是天下闻名的桃锷夫人。
后来我就加入的七星楼,至今也有六年了。我在临京,她在黎山,中间隔着长长的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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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烟跟着青衣铁卫来到黎山山庄内的大校场,此时的桃锷夫人一身女式边塞骑马服,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手持一柄方天画戟与她的属下斗的激烈。看到她来,嘴角带笑,眼神肃杀,朝她冲了过来。
杨烟眉头微蹙,右手指尖一动,秋水剑出,碧波荡漾,剑戟相交,不过须臾,桃锷已撤开,杀气腾腾的指着她空荡的左袖:“你的左臂呢?”
杨烟云淡风轻的一笑:“我已习惯了一只手,所以那支手断了亦没有必要追究。”
桃锷脸上神情一变,已是笑意绵绵:“我算哪牌子的人,追究什么呀!我问你,今日你找我是为叙旧,还是为了替主子办事儿。”
“要我说实话吗,我是为了替主子办事。”
桃锷眼神一冷,瞧向她时仍是半分敌意也无:“不急,杨堂主先随我看一场好戏吧。”
杨烟跟着她走到校场正北方的高台上,庄丁早已摆上案几座椅,茶水糕点。桃锷礼貌的请杨烟坐下,对右侧站着的铁卫道:“带上来吧。”
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被人押到校场中央,乱糟糟的头发遮着半张脸,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五个铁卫分别在他的四肢和头颅系上铁烤,链子的另一端——是五匹高大的骏马。
随着桃锷一声令下,五匹马上的主人立刻扬鞭,马儿吃痛发足狂奔,铁链哗哗作响,那中心的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因痛苦摇摆的头颅散开了黑发的羁绊,露出里面消瘦平凡的容颜。
杨烟双膝一直站了起来:“是刃欢!”
“嘻嘻,终于认出来了。我让他活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你来,死给你看。”
马蹄收声,惨叫骤息,四肢渐远,唯有中间的躯干仍旧躺在原地。铁卫恭敬的把犯人的头颅奉上,杨烟看到那样熟悉眉目面色惨白的坐回椅内。
桃锷摆手让铁卫退下,对着她笑靥如花:“烟姐姐,你看他终究还是死了,可见你当初就不该花心思救。”
“啪!”桃锷捂着自己发红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杨烟:“你又一次为了这个男人伤我?”
杨烟的脸上一脸慈悲:“州梦,你不该是这样的。在我的理解里,你应该活的很好,很好。”
“州梦,州梦……”她念着这个名字,似是回忆似是梦魇,眼里忽然涌出泪来,她凄怨至极的看着杨烟,看着看着就不敢再看。她转脸看到了那半截血肉模糊的躯干,眼眶立时发红,拿起身侧的方天画戟,疯了一样的的冲上去一阵乱砍,蹦起无数血肉碎屑。
杨烟眼里燃起怒火,身影一动,素手执剑与她交战起来。
“你还要护他,你还要护他!!!”桃锷一声凄厉大吼,双掌中的画戟更见凌厉杀机,每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杨烟神色渐缓,眼神却因她的招式变得凝重起来,州梦她,已经这样强了。
五十招后,秋水剑已架在了桃锷的脖子上,她坐在地上,将唇边的血拭掉,眼神清亮中含了几许崇拜:“烟姐姐,还是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