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飞的感觉么?”言诺闭着眼睛,耳边尽是风的声音,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急速的向下坠落着。
蓦然间言诺睁开双眼向下看去,浓重的云雾遮掩住了下方的视线,不知距离地面还有多远,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无序的坠落着、翻滚着。
“死!我也要看到自己是如何死的!在我生命的最后的那一瞬间。”言诺心中如是想,哪怕空中的风是那样寒冷,气流吹的快睁不开眼睛。
当言诺的身体坠过最后一层云雾时,才看清下边是一潭池水,在言诺还未来及多想的时候,身体便犹如陨石一般,坠落在这潭清水之中,激起了一大片水花,惊得在水潭附近觅食的鸟儿与饮水的小兽四散逃走。
潭水很深也很清冷,在呛了一口潭水之后,言诺很快的恢复了神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拼命从潭下钻出水面游到了水潭边,身体浸在水中,双手支撑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的言诺由于过度的紧张,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让言诺的四肢不由的颤抖着,抬头向天空中望去,试图看着那被云雾遮挡住的苷元主峰,从峰上跳下居然死里逃生,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思绪慢慢清晰起来,就在方才,在苷元峰上观看日出时,从幼年起就侍奉自己的李公公在一声惨叫之后,倒在血泊之中,那行凶之人竟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言诺还清楚的记得那侍卫手中闪着寒光的腰刀,刀身上还犹自挂着湦红的血珠,在红日的照耀下显得诡异而又凄艳。
李公公卧在地上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与抽搐着,鲜血自伤口与口鼻之中涌出,丝毫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眼神中在告诉自己快走,直到停止呼吸,那双眼睛也不曾闭上。
“你们这是为何?”言诺的一双眼睛迫人心神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四名贴身侍卫,目光清寒的令人不敢直视。
那四名侍卫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彼此之间不约而同的相望了一眼,一人上前拱手道:“太子殿下!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属下四人家眷的性命俱在国舅郑峰手中·······”言语间那侍卫只是低头看向地面,不敢望向言诺半眼。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下头,抽出腰中的利刃,再看向言诺时皆是目露凶光。
“慢着!何需尔等动手,我堂堂大京国皇太子殿下死也要有死的有尊严些!”言诺虽才年满十六,却也有几分男子气概,随后冷声道:“我自己跳崖便是!”
说完太子言诺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向崖边,面色清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人:“希望你们的家眷平安无事!”转身惊艳的一跃,跳入那深不见底的山崖之下。
趴在水潭边身上渐渐有了气力,言诺站立起来摇摇晃晃走上岸去,此时山谷间的云雾已经散去,言诺见四下无人将自己的衣衫除下挂在树枝上晾晒,时至正午衣衫渐干才穿在身上。
正迷惑着如何走出这片山谷,却发现天边有三道如飞虹一般的遁光向这里飞来,言诺慌忙躲在树丛之中,转瞬间那三道遁光化成二男一女三道人影落在山谷中,距自己只有几百丈远的地方。
“苍凡剑仙!伍某一向与你羽霄宗井素来水不犯河水,贤伉俪为何要苦苦相逼?”说话之人是一名青衣老者,目光中带有一丝怨毒,身上散发着凶戾之气。
“极铭散人,苍某与贱内几日前接到宗内谷师弟飞剑传书,说你在古修遗迹中将敝派谷师弟打成重伤,可有此事?”言诺顺声音看向说话之人,是一位身穿白色广袖长衫头束高冠的男子,那男子五官俊美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神情冷漠而又淡然!
“恐怕为同门报仇是假,想必贤伉俪也是看中了洞府中的宝物是真!”身着青衣的极铭散人冷笑了一声:“两位休想从伍某手中得到任何好处!”
“极铭散人!休要血口喷人!”一旁的红衣女子娇喝道,这红衣女子便是苍凡剑仙的内人月柔仙子,却也是天香国艳的佳人。
极铭散人见状:“久闻苍凡剑仙在结丹修士中鲜有对手,伍某有心与阁下切磋一二!”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般大小的盾牌,那盾牌瞬间变大护在身前,右手持一柄长戈横在身前,只见那长戈流光溢彩灵气十足,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长戈竟是古宝!想来是从那古修遗迹中得到的罢!”苍凡剑仙皱了一下眉头:“阁下真打算顽抗下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极铭散人的长戈已然扫来。
见状苍凡剑仙向身边的妻子点了下头,月柔仙子会意飘然退后:“师兄!那边有个凡人少年!”
苍凡剑仙冰冷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冲妻子的点了下头后又恢复清冷的表情,同时伸出右手,一柄造形奇异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手中,随之而来的寒意瞬间让山谷中的温度降了下来。
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长戈与剑撞击在一起,随后二人又瞬间收回兵刃,冷眼看向对方,一时间默默无语。
“冰螭剑果然名不虚传!”极铭散人脸色极差,刚才的一击明显感觉落入下风,说完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