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承诺!司马云苏,你别忘了,你姓司马,不姓容!”司马贺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云苏艰难的抬起眼看着司马贺,脸色苍白的冲着他笑了笑,眼中的神色却一丝也没有变。
欧阳恋握着手绢捂住嘴,看着云苏就要哭出来。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司马贺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朝堂上的事情岂是你一介女子就能左右的?”司马贺口中说着,眼中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苏,云苏的眼睛闭闭合合,汗珠大滴的向下掉落,就在她眼睛微闭的那一刻,司马贺身形极快的到了她的身边,夺下了她手中的簪子。
欧阳恋的眼中泪光闪闪,在云苏簪子被夺的那一刻痛哭出声,“云苏,你怎么这么傻啊。”
司马淳上前扶着云苏,“没事就好。”
“父亲,你答应我,你去救救容淇好不好?”云苏躺在司马淳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司马贺,“父亲,你救救他。”
司马淳叹了口气,正要劝她,却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司马贺一巴掌扇上了云苏的脸,“不知廉耻,容淇是卖国之贼,我司马家没有他那样的女婿!”
“父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苏被那一巴掌扇的闭上了眼睛,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她却没有时间去想,只是觉得心中某个地方好难受。
“好了云苏,别说了。”司马淳神情复杂的看了司马贺一眼,抱起了云苏。
云苏一直看着司马贺,司马贺看着她的眼睛,转过了头。
承德殿中,一个内臣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不时伸出手擦一下额头的汗珠。
“母后,这兵符会在谁的手中?父皇这几日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晁安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灵夫人微微眯着眼睛,“一定要查出来,还有司马家,这几日一定要好好注意他们的动向,对了,那个容淇,要快些动手。”
“儿臣知道,只是容淇在君鸣城的威望很高,儿臣担心杀了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等过几日,所有的官员都变成我们的人之后再动手不迟。”晁安低头答道,十分恭顺。
“也是,不过记得要好好守卫,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理解杀掉,留下的摊子本宫自然会替你收拾,但若是让他被人救走了,那谁也救不了你。”
“儿臣明白。”晁安点了点头。“但是母后大概是多虑了,容淇若是想走,那么那次儿臣也抓不到他,容家的人都在我们的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样一个人,倒是可惜了。”灵夫人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可是谁让他那么不识时务呢。”
晁安出了承德殿之后,暮旦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晁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怪不得母后那么安然。”
风吹起远处的树枝,发出簌簌的响声,晁安的神情突然冷寂了起来,竟然有些落寞,“那这么说,没人会来搭救容淇了?”
暮旦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主子的心思,作为奴仆的,本就不该轻易猜测,主子与容公子是对手,但是没了容淇,自家的主子,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
阴暗的牢笼之中,墙角的人垂着脑袋,黑发上沾满了碎屑,苍白的脸颊无力的侧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如玉的脸颊裸露在肮脏的空气之中,却说明了,他曾是多么的风姿绰约。
门外传来了稀疏的脚步声,容淇的身子动了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牢门前的晁安,泛白的嘴唇却弯了起来,露出一个笑意来,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从未将晁安放在眼中。
晁安有些踌躇,他看着墙角边的容淇愣了好大一会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但是在知道了容淇那必死的结局之后,心中那抹怅然让他坐立难安,促使着他要他过来看看眼前这个人。
“司马将军拒绝了云苏,没人能来救你了。”清淡的声音回响在牢房之中,晁安看着容淇,说出了这句话,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却连一丝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容淇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全是淡然,“那又怎样?”
听了容淇的话,晁安皱起了眉头,他脑海中有很多的那能怎样,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抿紧了嘴。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他转身离开了,容淇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却是睡不着觉了,脑海中都是那个女子灿烂的影像,他早就猜到了云苏在他离开后要做的事,也猜到了事情的结果,但是他却猜不到云苏此刻的感受,心中有一瞬间的黯然,可这丝黯然却很快被另一个景象代替了。
莽莽云海之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红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在门边看着自己的夫君如同未闻,眼睛平静的看着前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边竟浮起一抹笑意来。
容子繁突然就觉得极为不忍,这些天来,屈辱,愤怒,伤心,,众多的情绪像是雨后盛开的花朵一样层层的包围了他,可是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