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凰退了房,一秒也不多待的骑马走人。路上一阵狂奔,很快便远离了燕国都城。
而此刻,守卫药阁的守将在仇的身上搜不到药典,又在宫中遍寻不到。只能一直关着仇,等陶潜回来定夺。燕国皇帝虽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但现在整个燕国早已是陶潜说了算,就是他想放了仇也不会有人听他的。更何况,药典被盗,他不管有权没权,都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与之有关的人。
楚诺跟陶潜的合作他也知道。但目前还不能戳穿这事。仇也只是被秘密关押起来,并没有对外公布。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镇国之宝失窃的事。此刻大家都有要得到的东西,这会儿内斗可不是好事。
岂料,人品不行,耍再多诡计也无济于事。那药典早已经随着梦凰一起离开了燕国境内。不过不是送往楚诺那里,而是被送去真心那里。梦凰当然不可能傻到被爱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一味偏帮着裴信炎。她很清楚裴信炎其实是和楚诺陶潜一样,都是个复杂,充满野心的人。这样的东西若是交到他的手上,极有可能也会被他用来制作各种各样的毒物,用以达成他所谓的“一统天下”的愿望。
梦凰虽然忘不了他,心里也还是靠近他。但她也已然认清了什么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现实。她和裴信炎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可以相遇,可以相识,但就是无法相知相交。他们之间的代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深,更广大。
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梦凰已经自私过一次,也付出了代价。她就是还爱他,也不敢再奢望他能够回应她的感情,像她一样,或是有她一半那么喜欢自己了。
这次回去,裴信炎对她的态度,和她从他那里感受到的一切,都让她无数次明白,不论再过多久,她还是无法看透他,看懂他。而他,也从不给她看透自己的机会。
当你不断的推开一个人的时候,一开始可能只推开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会越来越大。直到其中一方的心开始凋零闭合,彼此间的距离被拉开,切断。这就是为什么失去,才能发现她的重要。
魏国,梦凰离开的两个月后。
裴信炎因为梦凰的离开,渐渐恢复过来。但他这两个月来从没有踏上真心园去向真心请安过。也不怎么见靖泊。只是每天待在书房,每晚听卫洋的汇报,然后制定出一系列的计划和决策。
卫洋自从上次听了真心半是诱惑半是警告的话后,也高兴的撂开梦凰和裴信炎的事。既不去阻止也不去推进,完全当个隐形的旁观者。不过,在裴信炎面前不提也不问,不代表他会放弃缠着真心的机会。这两个月来,他有事没事都喜欢往真心园跑,旁敲侧击的想从真心嘴里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裴信炎的哪种表现。他不能在表面上提醒师兄,但总能帮他找找别的捷径什么的吧。
作为掌管情报的主要人员,梦凰的行踪始终在他的监视范围内。不过,自从她进入燕国境内后,他得到的情报就越来越少了。燕国的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暗卫们一边要避开他们的眼线,还要传消息回来也着实有些难度。更何况,关于梦凰的消息并不是一级消息,晚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卫洋表面上装的毫不在乎,但心里也隐隐开始担心了。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就算是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个女人去冒险。好歹她也算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还是靖泊尊敬的“母亲”,是师傅的徒弟,是师兄曾经的妻子,是自己的师妹。他再冷血,心里也该有了点梦凰的位置了。
这么多的理由,也终于让卫洋开始有了些感情。开始把梦凰当作是自己人看待了。也因为如此,他开始质疑裴信炎的决定。他开始想问问他“为什么他要同意让她一个人去燕国皇宫?”所以,他拿着刚刚收到的消息,敲开了裴信炎的书房门。
“要讨论的不是已经讨论完了吗?难道又有什么事吗?”裴信炎打开了门,问道。
“是,刚送来的,你看看吧。”卫洋顿了顿,将那纸消息递给了裴信炎。
“是什么事?”裴信炎边问边接过纸快速浏览了一遍,表情凝重起来。
“消息确切吗?堂堂的燕国皇子,未来国君的继承人竟然在我魏国的一个小镇上做了大夫?”裴信炎笑道,但这笑却没有浸入他的眼睛里。
“确切,他装的太不像他自己,所以暗卫才花了一段时间观察他。他们确定了是他本人,才敢给我们回复的。”卫洋看着裴信炎,不确信他有没有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事。
“你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要说吗?”裴信炎侧过头问道。
“你没发现吗?”卫洋这回确信他不知道了。
“发现什么?”裴信炎更加不解。
“这个镇子,不就是师妹和靖泊遇见那个叫燕荷还是荷彦的镇子下辖的村子吗?他很有可能一直都在看着我们!”卫洋点道。
“梦凰?”裴信炎这下才真正露出惊异的表情。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竟然当了那么久的观众。真是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梦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