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等等!”靖泊一听这苗头不对,忙拉住要走的梦凰。
“父王,您没听错吧?母亲是说,她要自己一个人去燕国,谁也不带啊!”靖泊一面拉着梦凰,一面向裴信炎强调梦凰是要独自去,而不是跟真心或是他靖泊一起。
“我说了我没意见!”裴信炎看了着靖泊,虽然自己知道他的意思,但为了魏国自己只能狠下心来不去看他。现在不是顾及这些小情小爱的时候,他这么依赖她,将来也会成为他的一大弱点的。
“父王!楚诺跟陶潜已经联合,而母亲又要跑到他们的身边去,要是让他们抓到母亲,她不是危在旦夕了吗?父王,我求求你不要同意好不好?”靖泊激动道。
“她的事,不该我管!”裴信炎硬起心肠不去理会靖泊的说辞。这话既是说给靖泊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不能再掺合她的事了。
嘭!“父王!我求求你……”靖泊不放弃,一下子跪倒在地。
“靖泊!你快起来!”梦凰一直站在靖泊身后,见他跪下,吓的连忙拉他。
“起来!”裴信炎怒视着他,自己已经够辛苦的了,他就不要再让自己前功尽弃了!
“是,父王,母亲她……”靖泊见他们二人都不准他跪,只好起身。但嘴上还是放弃的继续劝着。
“靖泊,不要再说了!”梦凰打断他。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自己,任凭靖泊磨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那自己又何必要让自己那么卑微呢?
“母亲!”靖泊转过头,不甘的看着梦凰。
“他不在乎,你说再多也没用。不要让我连最起码的自尊都没有了。你不是说过要相信我的吗?你这样劝他,不就代表你不相信我能安全回来吗?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始终要自己一个人走。我不能总是依靠你们的!”梦凰扳过靖泊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哀切道。
“可是……”
“你要相信我可以。师傅让我来问他,也一定会考虑到这个结果。但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你父王,就证明,你师公其实也是相信我的。他让你来,并不只是要你帮我说话而已。”梦凰也不知道自己猜到对不对,可事情既然已经演变成这样,不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自己本来就打算去的呀。只是又得让靖泊担心了。
“是这样吗?”靖泊怀疑道。
“你师公怎么不会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既然你父王答应了,那就回去帮我一起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吧。”梦凰说着,手从靖泊肩上缓缓滑下,攥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门边走去。
“母亲,我……”靖泊的脚步不自觉的跟随着梦凰走了几步,但还是不愿就那么离开这里。
“走吧!”梦凰看着靖泊,运力一拉,靖泊被她拉的一踉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梦凰的脚步。
卫洋一言不发的目送着他们离开。虽然他也不太赞成梦凰要为了一个极有可能是楚诺细作的女人冒险。但既然师兄想要远离她,那自己就无条件的支持他。再说,他现在看到的都是师兄靠近她之后暴露出的各种弱点,师傅形容的好处倒是一丝不见的。而今她自己提出要离开这里,师兄也同意,那他这个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提出异议呢。而且目前,对他来说辅佐好师兄才是最要紧的。
“师兄,那我也不打扰你了。”卫洋告辞道。
“嗯。”裴信炎还是那个姿势,连眼神都不曾变上一变。
卫洋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这应该就是真心说的破茧之时,破茧后,就什么也伤不到他了。他担心了这么久,没想到在今天就能看到这条路的尽头。等师兄熬过这段时间,那些小丑们的各种诡计就再也伤害不到他了。卫洋想到这些,带着欣慰和期待的笑离开了裴信炎的书房。
殊不知,他和裴信炎都犯了一样的错。他们都自认为聪明,能够轻易的看透普通人看不透的规律。当然,他们也是真的聪明。可是没想到,正是这些超于常人的聪明让他们固步自封,自认为自己已经达到认知的顶峰。能被他看上眼作为敌人的人少之又少。但这世界何其广大,一个人的智慧总是有限度的。以有涯比无涯,何其笑哉!
裴信炎自以为理智可以替代感情,而卫洋则执迷于追随他,亦是不懂情感为何物。它或许会影响人的判断,让人无法冷静理智的思考。但人就是因为有了它才会变的更好,才会知错就改。有了感情才能被称之为人。
卫洋走后,整个屋子只留下裴信炎一人。他还是那个姿势,时间从他身边不假思索的离开,只有他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他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可身边的一切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梦凰,想起她将要离开他身边,去为了那个害她再也无法生育的女人深入险境。所以,为了贯彻那个不掺和梦凰事情的决策,他尽全力将有关她的一切都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结果,又一个第一次,他的脑中什么也没有剩下。
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只知道一旦自己打开这道洪闸,那些疯狂涌进的想法会让他的理智再一次崩溃。这是还有理智的他绝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