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靖泊见梦凰怔怔的望着燕荷的坟头发呆,担心的叫道。
“嗯?”
“你没事吗?”
“没事啊,你饿了?走吧,回去做饭。”梦凰微笑道。拉着靖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燕荷的墓地。她一想到燕荷年纪轻轻就被楚诺惑的是非不分,助纣为虐,不觉对楚诺的恨意更加入骨。但她面上却表现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和靖泊玩笑,一点怒气也不显露。这次倒不是梦凰故意压制,而是怒气已经决堤,在她心里恣意流淌。
“你真的没事吗?”靖泊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当然,我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那么脆弱吗?”梦凰话音高了一调,自信满满的说道。
“也是,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到底靖泊是个男孩子,心思没有女孩儿那么细腻,见梦凰表现的全无异状也渐渐放下心来,问起她们今后的去向。
“先不说这个,在这儿休息一晚再说。”梦凰敷衍道。她已经决定回去亲自了结这一切,就怕靖泊会多心通知裴信炎来多管闲事,是以暂时拿话敷衍他。想着等上了路再找别的理由把他送回王府,也省的他被自己连累。
“好,都听你的。”靖泊见梦凰如此说,只当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故此才要延迟上路。当下也不点破,点头答应。
梦凰和靖泊再次回到燕荷用来骗她们的家,坦然的住下。这房子既然被她拿来做戏,那主人自然也已经被他们打发走了。再找地方也挺麻烦的,还不如继续住着。房子里什么都不缺,倒是很适合长留在此。
饭毕,梦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和靖泊如往日一般的说笑,仿佛她从未遇见过一个叫做燕荷的姑娘。靖泊见梦凰不提,他也不多说。只是说起他一个人在军营里的混事来逗梦凰开心。消过食,梦凰和靖泊便各自回房休息。不过,虽然梦凰嘴上说不介意继续睡在她和燕荷睡过的房间,但靖泊还是要求和梦凰换房而睡。梦凰推辞了一下也就依他所言,住进了靖泊住过的房间。而靖泊则搬进了燕荷的房间。发生了一天的事,二人都歇的很早。靖泊一直宁心静听梦凰的动静,生怕她一时情绪不稳伤到自己。但梦凰很快就入睡,且呼吸均匀,一点也不像是有心事的人。靖泊虽然疑惑但也稍稍安心。
今日发生的事,也很快以各种方式到达想要知晓这里情况的人那里。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欢喜的不一定是关心她们的,忧的也不一定是要害她们的。具体何人到底是何心思也只有他们本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当然,能完全清楚自己想法的也只有梦凰自己。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内已经做了决定。因此才能将这欺骗,刺杀全然不当回事儿,一门心思只是想着找楚诺报仇。
人说物极必反,事情太过便会背道而驰。梦凰一夜无梦安然的睡到天亮便是托这怒极的福。疯子精神崩溃却常做笑颜,便是如此。梦凰若怒极,心思也比平日转的更快。是以人常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便是说魔无世俗礼教等诸多牵绊,虽行事狠辣无情诡计多端,但论心思活络循规蹈矩的正道人士是大为不如的。因此人变坏只要一步走错就会步步错着,毁之者速!
第二天清晨,睡饱了的梦凰神清气足,多做了许多平日不做,但大家都爱吃的菜来。靖泊也乐于见到梦凰如此,当下也不愿怀疑,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靖泊啊,你昨日有见到我的针包吗?”梦凰温柔的看着靖泊大口吞咽,等其盛汤时忽然开口问道。
“师公传给你的针吗?没有,不见了吗?”靖泊放下盛好的汤,没有怀疑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
“嗯,我起的早就想说收拾一下行李好上路,可找了收拾的时候却发现不在我这里,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捡到了。”梦凰皱起了眉头,面带忧色。原来她也是会演戏的呀,那针包明明完好的揣在她的怀里,但她却骗靖泊说针包不见了。“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骗靖泊吧,可为了不连累他,善意的谎言也是可以接受的。”梦凰给自己找了借口。
“没有,我这就去找找。”靖泊见梦凰的表情越来越内疚,当即丢下碗筷回到房间翻找起来。
梦凰随后也跟了进来,也很是卖力的翻找,暂时忘记针包就在她怀里的事实。靖泊没想到梦凰会骗他,越找越焦急。
“到处都找不到,你最近有用过吗?”靖泊决定换个思维想想。
“没有,就在皇宫里用过,临走的时候我换衣服之前还见过的。不会是落到王府里了吧?”梦凰的话都是真的,只是省掉了另外一半,因此言辞中并无破绽可循。梦凰虽不擅使心机,但各种推理宫斗的电视小说也看过不少。知识只是工具,善心者用其救人,不善者用其害人,一切只存乎于一心。梦凰学过的救人知识不少,但若存了报仇害人之心,只需反其道行之,救人亦可便为杀人。
“有可能,那怎么办?回去?”靖泊知道针包对母亲的重要,治病救人是万不可缺的。一想昨日遇到的事,回去也未为不可。最起码母亲的安全会有保证。
“回去?”梦凰抬眼看着靖泊,老大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