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誉王与其师妹孟言于明日巳时入宫见驾。”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传遍了朝野上下。自然连誉王府也不例外,梦凰不情愿的和裴信炎一起跪着接旨。
“干嘛要我也去啊?皇上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梦凰一把从裴信炎手中抢走圣旨,确认来传旨的太监有没有念错。
“你是师傅的徒弟,你在齐国做的事早就传了过来,皇兄想不知道都难。你收拾一下,明日一起进宫。”裴信炎没理会梦凰的无礼,半是解释半是讽刺的说道。
“不去,我不要跟你一起去。”梦凰想都不想的拒绝,最起码现在不想跟他一起去。
“你要抗旨?跟本王唱反调唱的你连脑子都没有了吗?”裴信淼不客气的开口,丝毫不顾及自己平日温文尔雅的形象,言语犀利。
“呵,我明天真的不去你再说我抗旨也不迟,我现在哪里抗旨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遵圣旨了?你这可是诽谤!”看看,他的本来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吧,明明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却整天装作绅士一般,博得好名声。哼,你才没脑子了呢!连子晴的来历都搞不清楚就乱冤枉人家。我倒看不出来你有多聪明。
梦凰说完直接把圣旨往他身上一丢,头也不回的走了。传旨太监一直愣怔在原地。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难以置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们魏国的誉王,直言相顶不说还敢动手。而誉王更是像变了个人一般,言辞犀利,满是嘲讽。
“公公还有事吗?”裴信淼微笑着问道,又恢复成了那个彬彬有礼的誉王。
“没,没有,还请誉王和孟姑娘按时入宫。”传旨太监不放心的叮嘱,现在笑着的裴信淼终于让他被吓走的神魂暂时归位了。
“公公放心,皇上有命,臣下自当遵从。”裴信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管家送客。他没兴趣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是,奴才告退。”传旨太监也是久经人事,当下便看出了裴信炎的意思,告辞离开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再多待就讨嫌了。更何况自己刚刚目睹了那种场面,该是尽早离开才是。
“师兄,她不会真的赌气不去吧?”卫洋有些担心,当初她可是最恨皇上的,她要不是想对皇上不利师兄也不会出手打伤她啊。现在她说不去很可能并非全然是跟师兄赌气。
“不知道,我已经开始有些看不透她了。”裴信炎摇摇头。以前的她单一的让他不用动脑便能一眼看透。可现在她似乎依旧很情绪化,但本质却已经全然不同了。隐约间让他有种她其实已经看透一切只是在游戏人生的感觉。
“那师兄,你怎么样了?”卫洋见裴信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当下也不再追问。反而突然问起裴信炎自己。
“我很好,皇兄召我和她进宫,就代表他还是顾念着国家,还好。”裴信炎虽然一直称病不去上朝,但其实他是故意将计就计,索性把他们兄弟不和的事闹得尽人皆知,让那颗毒瘤尽早成长,好早日除去这个隐患。他一直都在暗中关心着朝政的变化,派去盯着楚诺的人也一刻不放松。他当然也想直接杀了他了事,但事情若真像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国迟早要经历一场战乱才能真正归于平静。
第二日卯时三刻,管家即安排好了马车侯在正门外。令单准备好了一匹裴信炎常骑的骏马一同侯在那里。裴信炎也知梦凰不喜欢他皇兄很可能就像她昨日说的那样抗旨,本想等在真心园外接她一同出府。但他刚走到忘忧湖边便停住了脚步,如此这般不是太像他在追求她吗?想到这儿裴信炎一转头就奔着府门外走去,在府外等也是一样的。
结果等到辰初刻梦凰也没有露面。当下他的心便一沉,“难道她真的要抗旨吗?”刚想到这儿,裴信炎正准备进去寻她,只见梦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前,伸着懒腰,慵懒的踱着步子向着门外走来。
“你这是什么打扮?”裴信炎见梦凰走近盯着她的衣服,一脸的不满。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是这副打扮。
“我要骑马,当然不能穿裙装了。”梦凰轻描淡写的回答,一边又向着管家道:“管家,我也要骑马,麻烦您帮我牵匹马来。要快哦,不然迟到了某人要生气的。”梦凰说“某人”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裴信炎。
“这……”管家为难的看着裴信炎。
“快去吧。”裴信炎皱着眉头,看着梦凰身上的类似男儿的装扮,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好好的女人为什么要扮作男人,还一根马尾束在脑后。虽然是有些英气俊秀,但这是去见皇兄,怎么能失了礼数。裴信炎也明知说她不听,所以只好命管家去牵马。时间不多,骑马也确定快些。
“是,奴才这就去。”管家答应着下去,不多时果牵出一匹稍小点的白马。裴信炎识得这马温顺,知道管家是怕梦凰伤到也没说什么。向管家点了点头示意他做的很好。
梦凰也是见过这马的,平常裴信炎出府办事,她一个人无聊,最喜欢的事就是跑到马厩和这些王府里唯一的动物们玩耍。她和它们混的很熟,只是不知它们还记不记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