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边境出了大事,是什么事啊?难不成是陶潜他们已经打过来了?”梦凰满面忧色的猜想。边境出事,定然会涉及到两国之间。两国相争不是交战又是什么。
“母亲料想的不错,虽说一切都尽在父王掌握之中,但到底还是得多防着他们些,不到最后关头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父王才会暂留儿子在这儿陪着母亲。母亲也不要多想了,有父王在,一定没问题的。”靖泊话语间还是在替裴信炎说话以宽慰梦凰。
这话里的用意梦凰又如何听不出来。但她心里也已经有了计较,不愿再对裴信炎和自己之间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梦凰也只将靖泊话里对自己的关怀听了进去。别的什么也没再说。既不像以前那样总找借口说裴信炎对自己没那么意思,也没再说一些耍小性儿的话来岔开话题。权当是没听懂靖泊话里的意思,只恬然的微笑着。
其实成长,有时候是需要极长的时间酝酿,然后再在一夕之间得出结论。有没有成熟,成熟了多少,都只在于那些“量”的积累。有的时候,看似突然之间的“质变”其实也只是你一直未注意到的“量”的累积而已。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梦凰就是再不聪明也多少会积累些经验。更何况,梦凰原也不是个榆木疙瘩。
不过,梦凰不再多话也不是对靖泊有了什么防范。而是人渐渐的成熟,多少也知道有些话在心里过上一遍,再脱口而出会比较好。常常都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种不必要的误会也着实容易累己累人。成熟不代表心机深沉,而是更懂得与人相处之道。在交往中既能保持自己独特的秉性,也能让人心悦接受罢了。成熟亦是懂得求取中正平和之路罢了。
靖泊看着梦凰没有出言反驳,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但随即释怀起身告辞道:“母亲想必是累了,儿子还是不打扰您休息了。”
“好,你去忙吧,我再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下床了。”梦凰点点头,她也的确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了。靖泊能亲口提出她也不用再找理由劝他离开了。
“是。儿子扶母亲躺下。”靖泊一手轻扶着梦凰,一手已经提前伸出帮她整理好了枕头。
梦凰也不推辞,借着靖泊的帮忙顺势躺了下来。虽然她还不觉得累,但她也明白,只有自己依着他做完这些才能让他安下心来。既是为了自己最亲的人,躺一躺又有什么关系。想起来的话,等靖泊走了再起来也不迟啊。
靖泊见梦凰如此,虽然觉得梦凰哪里不一样了,但总的来说,梦凰还是那个关心他爱护他的母亲。故此。靖泊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替梦凰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梦凰一躺下,也懒得再起身,只是眼珠子一直盯着床幔滴溜溜的转。不管心里存了多少的困惑。梦凰也早已不是初次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原先的不安早已随着时间远去。岁月也让她变的沉静不少。想事情也多少有了些逻辑。
梦凰明白。要想从这千头万绪中得到结果。最该做的就是找到最初的那根线头。再复杂的线团,只要能耐住性子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也迟早会有理清楚的一天。
梦凰找到方法,当下也不迟疑,径自做起身来,连衣裳也顾不得披便赤足走到了书桌前。因裴信炎总是留在这儿照顾她,故此,她虽然昏迷了三个月,但书桌上还是有着裴信炎用剩下的笔墨纸砚。
梦凰也来不及细想为何她刚清醒便能下床。就迫不及待的在砚台上大力的磨了几圈。将笔蘸满了墨水,随手拎起一张宣纸,刚准备下笔,却又将笔凝握在手中,一时不知该写些什么。
只见她纠结了半天。终于赶在笔尖墨水差点滴下来之际,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赵梦凰”。在这里,她的名字就是赵梦凰。是当朝丞相的独女。一切都是从那天她睁开眼睛开始的。
可是,在自己作为赵梦凰昏迷之际,自己似乎也回到了现代。仿佛当初那如坠大海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那小胖子是砸到了自己,可却没有当时那么痛,似乎只是轻轻磕了一下的程度。
子晴之前说过,只有自己先回到现代,她才能回去。现如今,她已经回去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也曾回去过呢?
要说哪一个是梦,梦凰还真不好判断。因为要说是梦,为何连细节都做的如此真实。那雨后空气的清甜,那夏日炎炎的闷热,那些只有真切体会才能感受到的种种知觉,不是单靠想象就能想象出来的。
而要说梦中的环境皆是根据自己原有的记忆为基创造出来的。那这里的一切,怎会是曾经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出现过的?梦凰虽不是极聪敏的,但记忆力却也不差。连幼时一两岁的事她都能清楚记得。并如数家珍的讲出自己曾经上过的八所幼儿园。她又怎会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许多的府院园林和他国的风光。
小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她转了八所幼儿园。最短的她只待过两天,最长的也不过半年。而父亲在寒暑假也不曾休息,总是以学生为先,常常留在学校替他们补课,能带梦凰出去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梦凰也从没有外出旅游,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