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都裹上了一层压抑的牢笼,空气沉闷的好像刀山火海,每一个人都是囚在其中,苦苦的挣扎……
晗筠的眼中渐渐的浮起了凌厉的神色,身后就是天机楼的法堂,墙壁上挂着天机楼用来审问属下过失的刑具,莫不防,一条白练顺势而出,轻轻的卷过了一支杯口粗细的檀香木棒,速度之快,红枫根本来不及反抗。
晗筠一把将他架在了桌子上,便要去衣受杖,羽飞挣扎着抵抗,可晗筠内力深厚,赫羽飞怎能是她的对手。
凌天微微一愣,轻轻的凑在了晗筠的耳边,“殿下,只有背信弃义的叛教之徒才会在法堂去衣受杖,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了?”晗筠讽刺的一笑,“本王救他在先,他却失信于人,与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又有什么两样?红枫,若是你今日主动放权,自废武功,从此再不沾染天机楼的是是非非,本王今天就饶他一命!”
羽飞渐渐停止了挣扎,晗筠抬起了檀杖一下狠过一下打在了他的身上,不一会儿便是皮开肉绽,羽飞起先还不住的挣扎,直到后来,只剩下了呼喊的力气。
“红枫,救我……”
可红枫还是像个木头人一般的站在了那里,不说话,亦不反抗。
身后的疼痛感早已渐渐的麻木,羽飞只觉得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随即深深的埋了下去,不省人事……
晗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凌天,用水泼醒,不,用盐水!”
红枫的眼睛已如一只穷途陌路的雄狮一般的绯红,目眦欲裂狠狠的瞪着她。
“司马晗筠!”
“你放不放权?”
红枫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提剑冲向了他们,“司马晗筠,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盐水泼下去的瞬间,羽飞整个人从桌子上弹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一道凛冽的光芒一闪而过,却最终被晗筠拦下。
红枫的最后一剑,却是刺向了赫羽飞……
凌天一惊,慌忙拔剑刺去,红枫不躲不闪,直直的向剑上撞去,一箭穿心而过,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其实,你大可以让他好好的睡着……”凌天望着床上的少主,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本王只是想让他亲眼看清事实,不要因为一时的舒适而遗恨终生。”
若是不将他泼醒,他又怎能看到红枫那最后决绝的一剑,那样六亲不认,毫不留情的向他刺来,似闪电一般的速度,不带丝毫的决绝,就这样将他一直一直相信的一个信念,粉碎的彻彻底底……
入夜,银白色的月光冷冷的洒在了内室明亮的地板上,晗筠缓缓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懒懒的靠在了床榻。
“凌天,本王累了,你下去吧。”
凌天一愣,“可少主的伤……”
“不必担心,本王自会给他上药!”
凌天一愣,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是,属下告退!”
今日,刚刚好是十五,明亮的月光似一汪清水倾斜而下,映射着原本昏暗的房间恍若白昼般的明亮。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黑夜却要灿烂如同傍晚的余光,让她将所有的黑暗,所有的无奈和不甘都要看的清清楚楚。
她看到她亲手在他的心口留下了惨不忍睹的伤疤,却又一次次揭开到血流成河,一次次为他上药,一次次看着他慢慢的结痂……
那是她亲自为他调配的药水,淡淡的清香中掺了大量的金银花与薄荷,涂在身上凉凉的,甚是舒服,只是,那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沿着晗筠的脸颊缓缓的留下,不小心滴在流血的伤口上,疼的羽飞一颤。
“本王知道你醒了,在本王面前,不必忍着……”
可羽飞只是深深的将头埋进了枕头里,一言不发……
你说红枫是为了谋权篡位,可你就不是吗,你就敢保证等有一天你独自掌管了天机楼,还能留着我这个绊脚石在你面前碍眼吗?
他不说话,晗筠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是她的不对,她不该如此急切的用这样偏激的方式让他看清事情的真相,让他认清了权力之争的现实,从此不再相信,从此心如死灰……
“赫羽飞,你放心,天机楼既是你的,本王便不会管,从今往后,本王也与其他人一样,交钱付费,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