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的假树下,垫着脚尖去勾树上用铜块做成的假花。
昔日游烈帝身子虚弱,即使是个花粉吹到他鼻孔里,也能病上半月之久,所以,宫内的书便都被拔掉,用铁铜等刷上颜色,造了假的。
而小长乐此刻伸手够的,就是一颗金色风铃木上的花朵。
上官敏玉扶额,他不过就低头的一会儿工夫,那小孩子怎么就做出了这种时候事来。无奈的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长乐的肩膀:“乐儿——”。
俗话说的好“烈男怕缠女”。这句乐儿,也是在北上的途中,小王子没脸没皮死缠烂打加上撒泼打滚耍赖卖萌缠来的。
此刻的小长乐望着树上的“金子”像只饿狼一样两眼冒绿光,你想啊,若是皇宫处处都是绽放的金子,她每到一处就摘上两朵,等到回南宁的时候,那欠下的一千五百两黄金,说什么也能还上十分之一吧,那她以后若是多来几次……
一只小手扶着树,一只小手伸过头顶,颤抖着踮起小脚尖,那充满罪恶的小爪子终于颤抖着抓住了最下面那朵圣洁的花朵,然则,还来不及高兴,便被身后温润中带着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小长乐茫然的回过头,嘴角的口水尚未擦去。
女装的上官敏玉清秀文雅,但此刻的表情却有些抽搐,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小王子抿了把嘴角,弯腰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就走,他决定了,只要是在这皇宫内,他绝对不会再松开抓住她的手。
然则,走了一步,没走动。
上官敏玉回头,额头青筋直跳。
却是小长乐不死心,一只小手爪仍旧紧紧的抓着那朵风铃花。想来是偷偷在自己背后拽了几次,没拽下来。
“松手!”上官敏玉抓着她的手腕,不得不冷下一张脸。
小长乐颇为幽怨的看了上官敏玉一眼,想到自己都进了皇宫,有的是时间采金,没必要再此刻惹上官敏玉生气,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小爪子。
领路的太监和侍卫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屑:这小国的的王子,就是个土包子。
一侧的韩墨大人仰头望天装:今天的阳光真好啊!咦?太阳呢?哦!原来阴天啊。
韩墨身旁的御城将军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被摘了佩刀的腰带:王子殿下,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愿意带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砍掉整棵树带回去,虽然大家都说我耿直,但是,殿下呀,南宁的脸面要被你丢光了……
恋恋不舍的被上官敏玉拉着往前走,小长乐回头挥了挥小爪子:“花儿花儿你要乖,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上官敏玉默默的再次告诫自己:我一定不会松开手的。
一旁的众人:……
二月初二,春贡。
烈火王朝七十二翻王和三百诸侯前来朝贡之日。
但先有十七大反王造反,后又有各王国和诸侯国自立称帝,而今,烈火名下也不过仅剩下二十八藩王和二百诸侯,然则,在这些诸侯王国之中,真正心属烈火的,却又要折半再算。
且看这专为七十二王和三百诸侯准备的大殿,那么宽阔的宫殿,人骤然一少,却是说不出的清冷寂寞。
而今真正在朝贡的,藩王不超过十位,诸侯不超过一百。
烈火王朝,是真的要没落了。
上官敏玉是个女子,自是不能进殿,便由太监安排到了一处闲置的院落,而小长乐不过四岁,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早就全身酸痛,此刻正趴在上官敏玉的床上哼哼唧唧的死活不肯下来。想到这一路也未曾闹过的王子殿下,那朝贡之人也不过是各国派来的大臣,小王子来不过是为了接受召封,韩墨和御城将军也就没有再逼迫王子殿下,而是匆忙去了宴会场所,他们二人年年来此,对于朝贡的各项礼仪早已轻车熟路。
本就阴沉的天气渐渐的飘起了雪,小长乐趴在床上睡得滚熟,许是弯着了脖子,还打起了小呼。
这本就是冬季,这北方的天气却是不知比南宁冷了多少,上官敏玉又觉得浑身发冷,好似小时候毒发的那一刻,便赶快吃了师傅配给自己的药,把小王子往床里面放了放,帮她扶正了脖子,便也躺在了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被子里都是冷气,但不知何时起,一个热乎乎的小暖炉便滚进了自己的怀里,抱着那个暖呼呼的小炉子,上官敏玉终于沉沉的睡去。
给读者的话:
今日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