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整张嘴裂开,还掉出一滴口水。
长长地、透明的口水在空中颤抖了几下,无声的落在了地上。
“乐儿,打算把衣服弄脏?”幽妃低头,笑的温和。
抬脚把口水踩到脚下,长乐望着幽妃继续傻笑。
“母妃知道,乐儿这般乖巧的孩子,定不会弄脏衣服的。”幽妃弯腰,平视着长乐的眼睛,长乐歪歪头,眨了眨眼。只见幽妃话锋一转,“所以,母妃说的话,乐儿也定会记得的,对不对?”不待长乐回答,幽妃接着道:“那乐儿,可能在宴会上认出这位姐姐?”
幽妃说完,已经打开手中的画像。
长乐很想抬手捂脸,转身就走。然则,她不能。谁让她是个傻子呢,唉,你看,这世上,即使是傻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乐儿若是不能找到这位姐姐,可莫要怪母妃。”幽妃说完,抬眼瞄了瞄长乐的小屁股。
伸手捂住小屁股,噌噌噌后退几步,长乐总觉得自己的屁股后面凉嗖嗖的。
幽妃温和的摸着长乐的头顶:“乐儿若是不能抓到这位姐姐,不仅会挨打,以后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到绿豆糕,甚至,连母妃都再也见不到了。但是,乐儿放心,与其让你落入他人手中成为傀儡,母妃宁愿亲手了结了你。打是亲骂是爱,母妃也是为了乐儿好,乐儿可莫要怪母妃呀!”
突然,脸色一变,那张或温和或担忧或可爱的脸突然变得严厉无比,她抬起握着画卷的左手,命令道“嬷嬷,把这画像挂到墙上,现在起到参加宴会为止,长乐就在这里看着,不准吃饭。”
独孤长乐悄悄地后退一步,这个一脸严肃的女子让她觉得陌生。她是温柔的,是担忧的,是可爱的,是聪慧的,然则,却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样子的幽妃,让长乐知道,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会是真的。
低着头后退一步,扭身走到画像前。
说不伤心那一定是在自欺欺人,穿越来的三载有余,所有的温暖都来源于眼前这个女子。然则,却不知道,在她那或温和或深情或天真或聪慧的表情下,掩饰着怎样的疯狂。
长乐很想回她一句:即使我不想死,你也要杀我吗?
至少,在找到回去的办法前,她还不想死。
然则,她终究没有。
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那是一位母亲,她只是想爱她的孩子。
然则,那位母亲并不知道,身体里的灵魂并不是她的孩子。
现实说出来总是太伤人心,所以她沉默着,即使也失落着。
幽妃走出王子的卧室,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却瘫软在地。
跟在她身旁的嬷嬷赶紧跑过去,扶着她的右臂,叹息一声:“娘娘这又是何苦,这般做法,不知小王子有多伤心。”
坐在地上的幽妃抬起头,却已是泪流满面:“大王的病情怕是熬不过冬日了,乐儿是大王唯一的孩子,王后自是会好生护着,但我若活着,便是乐儿的拖累,那上官一家也不会放心的让乐儿活着。乐儿自幼便生性多疑,却是最依赖我,我就怕一旦我走了,乐儿会不知轻重,惹恼了王后。今日这般,也算是让乐儿冷了心!”
“小姐,你自小便是这般,为了不连累老爷,背负这####的名义抛弃青梅竹马进了宫,如今,又为了小王子这般…小姐,老奴知道你心里凄苦…”那一直跟着幽妃的老嬷嬷,却也是坐在了地上,流下泪来。
“奶娘,此生还能再听你叫我一声小姐,也算是满足了。当年进宫,虽非心甘情愿,但大王待我却也不薄,而乐儿,为她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可惜……”可惜什么,她却未说。
伸手搀扶着嬷嬷,脸上的笑容满是释然:“待我走后,知道乐儿身份的,也就只剩奶娘一人了,奶娘定要待乐儿如当年的我般,替我好生照料。是我这个娘亲无能,不能护她一世长安。”
“大王现在还好好的,小姐莫要担忧,我待小王子,定会比当年的您还要亲。”嬷嬷擦了擦眼泪,脸上的皱纹更深。
“是呀,大王还好好的,何必着急。”幽妃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走到榻前,躺了下去:“嬷嬷也去休息吧,晚宴还是要去的。”
上官敏玉蹙眉看着自己的姑姑,王后特意派人送来的衣服,桃红色的锦缎长衣,素雅而温暖,是江南水秀山庄今年新进贡的“绫罗绸”特制的。
这般的衣料,这般的做工,虽然他跟着师傅时吃穿用度也不差,但还是免不了惊艳一番。
然则,一想到这衣服是给自己穿的,他就再也兴不起兴致去看了。
这般粉粉嫩嫩的衣服,真当自己是柔弱女子啊。
然则,即使他愤怒,即使他厌恶,即使他不甘,最终,还是乖乖的把衣服穿上了。
身边的小桃红给他盘好了头发,围着他转了一圈,惊艳道:“公子这般打扮,真真是漂亮至极。即使是满京城的官宦小姐,又有哪个及得过公子得风华绝代。”
上官敏玉差点恼羞成怒的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