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皈依撩眸看向长乐,笑得比外面的雪地还要阴冷:“你有盐?”
长乐瞬间闭嘴,狗腿道:“烤的蛇肉最香,最好吃。”
火上的蛇肉很快就烤了个色香味俱全,长乐嗅着鼻子就差往花皈依怀里钻,如果不是因为看不到,估计此刻早就自己动手抢了。
花皈依吹了吹滚烫的蛇肉,又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串口水的小皇帝,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风干成石头的馒头,好心的塞到了长乐手中,安慰道:“乖,快吃吧!”
长乐双手捧着馒头歪了歪脑袋:“烤肉呢?我就这馒头吃。”
花皈依又呼呼吹了几下还有些烫的蛇肉,小心的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嗯,外酥里嫩,皮薄肉香,果然是人间极品。”
长乐一手捏着馒头,小心翼翼的伸出另一只手,可怜巴巴的道:“我的蛇肉呢?”
花皈依把剑上的肉串都剥下来,把剑塞到长乐手中:“你的剑。”
长乐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剑,满是愤怒的道:“我也要吃肉!”
花皈依冷哼一声:“你整日什么都不干,还吃我的喝我的,有什么资格挑食?去,一边啃你的馒头去,别烦我。”
长乐抿着唇,不肯罢休。
花皈依阴笑:“小皇帝,你知道这蛇肉是哪儿来的吗?”
长乐歪头咧嘴笑,很上道的问:“哪来的?花儿爷本事真大!”
“就是外面被你砍死的那条蛟蛇,你还想吃吗?”花皈依满是不怀好意。
长乐点头如捣蒜:“吃呀,肯定吃,我恨不得喝其血噬其肉。”
“说不定,跟你上来的那些人都被这条蛇吃了,你还想吃吗?”花皈依继续阴笑。
长乐手中的馒头啪的掉到地上,忍住想吐的冲动,硬是咬牙切齿的诅咒道:“花儿爷,你不是说这蛇有剧毒吗?你也敢吃,不怕被自己毒死。”
花皈依冷笑连连:“你觉得,我跟你是一个等级的吗?”
长乐抿唇不语,是呀,人家就是一个玩毒高手,怎么可能会被毒死呢。
花皈依捡起馒头又塞回长乐手中,厌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我看到你就烦,一边吃去,别在我眼前碍眼。”
长乐一手捏着馒头,一手提着剑,摸黑的走到墙角,缩在地上幽怨的啃又冷又硬的馒头,并在心中默默的诅咒花皈依:
小人,卑鄙,混蛋……
并下定决心,等出去以后,她天天让人给花皈依烤蛇肉吃,只吃蛇肉,哼哼!
现实提醒我们,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女子比小人更难养。
长乐闻着肉香啃馒头的日子,转眼就过了四五天。
长乐身上的伤好了,眼睛也好了,心情大好,就连这些日子啃馒头的事情,也没跟花皈依计较。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雪崩过的雪山,更是连条路都找不到,只能提着剑试探的往前走。
好在两人的轻功都还不错,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长乐走在前面,轻身如燕,放开嗓子喊道:“花儿爷,我一直都以为你只会毒术呢,原来武功也不错啊。”
跟在后面的花皈依没有回答,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望着下山的路,轻声道:“下面的路都安全了,我就不送你了。”
“花儿爷,你不会恋上了这里的雪景,打算留在此地孤独终老吧!”阳光下,长乐笑容满面的回过头来,却蓦然瞪大眼睛。
花皈依站在雪地里,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往外流血,她突然就想到了传说中的七窍流血。
长乐颤抖的叫了一声:“花儿爷?”
花皈依却好似老僧入定,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你既然记挂大师兄,就赶快下山吧。”
长乐站在那里,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我们一起下山,哥哥肯定也在等你回去。”
“那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去追你。”血顺着花皈依的脸滴到地上,把厚重的雪融化出一个浅浅的洞,结成冰。
眼中,有什么流了下来,长乐回身向着花皈依走来。
曾经,花皈依百般期盼的场景,如今,他却看不到了。一阵风吹过,站的笔直的身躯晃了晃,向后倒下。
“花皈依?”长乐一声尖叫,把他接到了怀里,用衣袖胡乱的擦着花皈依脸上的血,慌乱又无措:“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是蛇肉对不对,你吃的蛇肉对不对?”
“你是不是哭了?”花皈依抬手摸了摸长乐的脸颊,沾满血的脸笑得干净出尘:“你向来没心没肺,竟然也会为了我哭。”
“花皈依,你明明说你和我不是一个等级,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毒医,怎么可能会中毒。你起来,你别怕,我带你下山找解药。”
两个人各说各的,驴唇不对马嘴。
“来不及了。已经没有吃的了,不能耽搁,你赶快下山。”花皈依推了长乐一把,却没有推开。
长乐跪在地上,低头把花皈依打横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