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来人轻唤了一声,眉宇间满是欣喜。
听莲见来人,笑盈盈的行了礼,“知行少爷,您总算回了,这下我们小姐的心算是归位了。”听莲向来口无遮拦。这道是自家兄妹,如让旁的人听了去断章取义,还以为是哪家姑娘心系情郎,得了相思之症。
今日喜庆,夏容见听莲这么没大没小,说话不知轻重,也不跟她多计较,但还是直言道:“你这丫头,早晚有一天要把你这嘴给缝上。”
听莲委屈得不喜,“小姐本来就心心念着知行少爷,总让我陪着她来梨苑走走,可每次到了门口,又不进去。”
瞧听莲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纯兄妹关系的挂念,倒像是久别的情侣。
知萱面颊微红,尴尬的站在一旁,她没想这听莲会当着秦知行的面说这些。看来以后得跟听莲上上规矩,这般娇惯着迟早捅娄子。
夏容见两兄好不容易妹久别重逢,定是有说不完的话语,知趣儿的拉着听莲退了出去。
片刻间,屋内只剩这兄妹二人。
知萱抬眸,眼眸里闪烁着别样的华采,叫秦知行呼吸一滞。
半响屋内都不见声响。
最终还是秦知行先开了口问道:“萱儿这段日子过得可好?”
总感觉这句问候似曾相识。
知萱心念一想,原是前不久香山静佛寺的慧云方丈问过同一个问题。
这些日子她过得好吗?
对于这个穿越者来说,这段日子在秦府吃得是锦衣玉食,穿得是绫罗绸缎;左有丫鬟妈妈伺候着,右有老太太垂爱宠着,什么时新玩意都第一时间给她送过来。如要真挑刺儿那只有尹氏和秦知怡的挑衅。除去这些秦知萱想不出还有哪里不好。
可是现下仔细想来,她确实不好。
虽说时光追溯到多年前,可每每想到最后的结局心都会揪得生疼。
因为秦知萱的本尊已经去了,现在这个躯壳里装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一个不一样的灵魂,要怎么面对这兄妹的感情。
看着秦知行满眼的宠溺,好像有一种情愫触动了知萱心底里最柔软得地带。
“萱儿,你在想什么?”秦知行柔声问道。
知萱听知行问她,回神温软一笑:“萱儿很好,府里吃穿用度都很充裕,祖母也甚是疼爱,倒是哥哥,日以继夜的奋战在前线,定是受了不少苦。”
“苦到没有,只是心心念着妹妹,不知妹妹在府里过得好不好!再说男儿志在四方,上场杀敌别说多痛快。”提到战场,知行眼里闪着异样神采。
兄妹俩坐上了炕,知行细说着他在战场的故事。知萱侧耳倾听,在说到精彩的地方知萱脸上浮出几缕笑容,在说到惊险的地方知萱又心中惴惴紧张万分。
不一会儿,有丫鬟挑开了毡帘,说菜已经布好了。
兄妹二人起身去了厢房。
夏容早已温好了酒,静候在旁。
待二人吃完了酒菜,便起身去了老太太的华景阁。
此时,华景阁内笑语一片。
知萱和知行刚步入华景阁,便在竹林青石径上同尹氏还有父亲秦穆怀相遇。兄妹二人行了礼,一道进了东暖阁。
秦知怡看知行和知萱同行,一张小脸嫉妒的通红,扭捏的走在他们前面。
老太太见三房人一道儿来了,心里乐滋滋的。大房、二房也在场,众人见他们见了暖阁都起身见礼。他们一一回礼后,再给老太太请安行礼。老太太瞧着这一团和气,让他们坐在临炕边的一排檀木朱漆铺着淡墨点翠云锦椅袄的太师椅上。
老太太朝知萱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知萱得了老太太许,陪着老太太坐在炕上,一边剥着果壳,一边听着大家打趣。
老太太宠着萱姐儿,像这般只要萱姐儿陪在炕边,家里女眷都习以为常。可三爷秦穆怀和知行瞧了眼前场景却是一愣。老太太心疼萱姐儿那是自然,但平时众姑娘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没有谁例外。知行心下重重舒了口气,萱儿没有他的保护,也能独当一面了。
尹氏今日倒是安静了许多,小鸟依人般紧挨着秦穆怀,秦知怡瞧着母亲跟父亲这般亲昵,得意洋洋得仰着小脸冲知萱示威。知萱反而笑盈盈的,好似不懂秦知怡什么意思。
尹氏是填房,如果甄氏还在,那定不会让尹氏成了正室,也更不会让秦知怡这么蹬鼻子上脸。秦知怡只比知萱小七个月,也不知尹氏那时候用了什么招数,甄氏走后没多久,三爷秦穆怀就将她扶正。秦知怡也从庶女变成嫡女,跟知萱享受同等级别的待遇。
从小秦知怡就仗着自己母亲得宠,处处针对没有母亲的知萱。因为有哥哥护着,起初知萱也没计较什么,可秦知怡越来越过分,既然挑拨他们兄妹感情。知萱一气愤,就将此事告知了老太太,老太太查明了缘由,让秦知怡闭门思过了三个月才给放出来。自那以后,这对姐妹的梁子就结深了。
书香给众人上了茶,老太太朗声大笑起来:“托祖宗的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