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气息,但是被正面撞着了却是无法。她在海中潜行一段,便在万里外破水而出,引得水中元婴和等在海面的楼谒尊都追了过来。
方真真没有听从程正咏的话。在她看来,程正咏即便是个极为厉害的修士,但被众多元婴和魔族追捕,也不一定能够活得下来。便是活了下来,谁知她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呢?即便程正咏引开邪修,让她暂且安全无虞,可她不觉得能够相信她!
她没有随着洋流飘动。而是僵硬着身体,极力收敛气息趴在海底不动,直至那些元婴道君和金丹真人的压迫早已感觉不到了,这才稍稍活动了躯体。小火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灵气球中,在方真真的身边急切的跳来跳去,时不时的便要拱一拱她。
方真真不耐烦的将它推远,轻声道:“你急什么?你不过是个五阶的无攻击灵宠。而我更是只有炼气期。难道还能救的了你那个元婴中期的主人?”
话音落了小火也不过停了一停,又开始推她。她怔怔道:“她是不曾将我丢下……可是又能如何呢?我那个师父不也救了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可到了后来,他说要赶我走,还不就是将我赶了出来。我谁也不信了,只信我自己!”
趴在深海之中几乎无法辨别时日。而方真真还是练气修士,仍需要进食。待她觉得自己已是饿的受不了的时候。这才打算想法子怎么脱出大海。她揉了揉饿的生疼的胃,对小火道:“怎么办,实在饿的狠了都没有力气动弹了。”她还是在很小的时候才这样的饿过,而修仙之后自然没有了这些问题。
一直安静的小火弹了弹。跳到了一旁的海藻上。方真真摸了摸那海藻叶子,问道:“这个能吃?”说完也不管小火是怎么回答,扯了一片叶子就在海水中洗了洗塞入了嘴中。
这叶子边缘软软的。但中间却很厚很脆,有着海草特有的味道。但并不十分难吃。方真真实在饿的狠了,立刻又扯下四五片,吃入了肚子里,这才觉得肠胃中火烧火燎的感觉好了许多。
之后,她有找到旁边的海藻,扯了几根留着备用,这才取出一只小盘来,推测方位。既然可以在海中自由的呼吸,那么便是用走的,也可以慢慢的走回陆地上去吧。
方真真心中暗自想着,等回了沧州,她就要将小火赶走,不叫那远德道君寻到她。即便师父不要她了,她也要留在沧州!
然而,这里距离海岸实在太远,她走了七八日还是没有任何接近的迹象。日夜不停的行走,步履也不由的蹒跚起来。收集的海藻已经吃完,但幸而小火又指点了另外一样,才没叫她继续饿肚子。她不停的走着,心中存了志向,倒不觉得路途遥远。
可是,她突然发觉有谁正在快速接近。方真真紧紧的握住了法器,将小火笼在袖子中。这样的速度来的必不是低阶修士,虽然她知道自己必是打不过的,可总不能试都不试吧。
那身影很快到了近前,小火挣扎了起来,方真真原本笼的紧紧的袖子松开了,她手中的法器却不曾松开。
接近的果然是程正咏,她摸了摸小火,严厉的对方真真道:“不是让你顺着洋流走么,怎么却在此处?倒叫我好找!”说着咳了两声,原本青春正盛的容貌竟是显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老态。
程正咏接近前方真真原是编好几套说辞,务必不会让她责怪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此时看着她明显受伤颇重却是拖着病躯寻找自己,她低垂了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正咏知道她表面看起来似是一个柔弱的女修,实际却颇有一些韧性。她在沧州长大,恐怕早已学会了不要信任任何人,除了她的师父,不听从安排其实也该在预料之中才是。可是,程正咏有四名弟子,虽然各有各的问题,但对她这个师父却是极为听从的,故而才未曾料到。
不过,这也不是自己的弟子,程正咏并不多说,卷起她便往海上去。方真真道:“前辈不怕沧州的那些元婴啦?”
程正咏颇为自得的笑了笑,道:“他们,已是被我打服了!”看着她自信的样子,方真真突然觉得,或者女修不该是她曾经遇到的那些合欢宗弟子那样,而是应该和这位与她一直相看两相厌的前辈一般,肆意、畅快!
她想:若是她有了喜欢的修士,必不会屑于如自己那般暗藏心思,却又故意令人误解。而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得之是幸,不得是命!
程正咏看着垂头又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方真真皱了皱眉,道:“你总是在想着什么?小小年纪怎会这么多心思?”
方真真问:“前辈,你说对于女修还说什么最重要?”
程正咏有些诧异,道:“你觉得是什么?情爱?不,你不该问女修,而是问一个修士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不论是不是修士,人生来不是为了感情,不是为了事业,更不是为了他人而活。无论是情人之心,朋友之义,还是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都是人生中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既不能为了修为而罔顾人情,但也不可为了一个情字,就不顾修为。两者均有所得才算完整。”
“两者均有所得。”方真真喃喃道,这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