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行素进了厅堂拜见了程正咏。她便问道:“明微如何?可是还气着?”说着竟是脸上满是笑意。
柳毅君翻了个白眼,抢道:“既然师父这里没什么事,我便先下去修炼了。”
看着柳毅君转身便过回廊,黄行素嘴角抿着笑意:“师父明明最疼师姐,偏偏要把她气哭!”
程正咏摇头:“谁说我疼她了,你们这些弟子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可是,明微自来不曾离过长辈,生性娇蛮,若是任由如此下去,哪一日才会长大呢?你以后也不要护着她了,多让她自己历练一些。”
师徒几个不过闲话了几句,便听门外传报:“杨风道君座下王冲求见远德道君。”
程正咏看了黄行素一眼,她便不再说笑,肃容将那王冲请了进来。
这位名为王冲的修士身有筑基初期修为,自陈乃是杨风道君侍从,此来便是为杨风道君传话。
程正咏其实也不大愿意见到杨风道君,但也不会避他。可底下弟子却不如此想。同为元婴道君,既是上原城之事便该商议,如此传达难道是不将程正咏看在眼里么?
柳毅君听到传讯又回了客厅,冷然问道:“杨风道君好大的架子!”
王冲诺诺解释,程正咏也不以为意。待王冲离开,柳毅君突然问:“师父,你可信那杨风道君所言?”
程正咏道:“杨风道君虽是出身散修,但想来不是会背弃之人。”说着便给弟子讲起古来:“犹记得,我还是练气修士之时,杨风道君乃是金丹修士,长居上原城。此城可为其根基。轻易不会丢弃的。”
听得这话,柳毅君撇着嘴还未说话,便听回廊上传来一个声音:“这么说来这个听起来很厉害的杨风道君也不怎么样嘛——比师父差多了!”
说着,程明微与黄行素相携转了出来。她问程正咏:“师父,那杨风道君说有邪修来啦?这一次有什么任务你可得单独分给我!”
程正咏道:“放心好了,这一次事态严重,你必是有事可做的。”说着转向柳毅君:“此次邪修占领漠城及周围三镇。对上原城形成半围合之势。若杨风道君所言不假。邪修所图必在上原城。”
她又做沉吟道:“杨风道君既是邀人前往一探,你便去看看吧。”
又对程明微道:“此次同来的重涵真人、瑜衡真人你俱将他们请来。邪修果然来势汹汹,我们也需要有所应对才是。”
程明微微微张嘴便要拒绝。可被程正咏一看,便只得老老实实的走了。
看着在程正咏的指派下先后离开的柳毅君与程明微,黄行素一点不急。便听程正咏略作考虑道:“你素来最善交际,而我们新来上原城。此中诸事我便都交予你了。”
黄行素了然,躬身答了:“是”。
程正咏虽未说明。但王冲所报,柳毅君均听在耳中,不多时便见到了城门外等候的一名金丹真人。两名修士互相见礼,各承来历。柳毅君便知这位陈雾真人正是上原城散修。便也无多话,同往漠城而去。
一日抵达漠城。漠城为邪修所占据,柳毅君两名修士自不好毅然进入。便在漠城之外停下。
陈雾真人道:“莫不如我们乔装一番,混入漠城?”
柳毅君扫过他一眼。恩了一声。
正道修士扮作邪修并无困难——他们原无本质的区别,不过是邪修所修功法狠厉,多周身环有阴森和淫邪之气,敏锐的正道修士可以觉察出来罢了。但也并不是所有的邪修都是如此,更有甚者可以收敛气息不使觉察。所以,柳毅君带上了面具,其余也不需做什么,大摇大摆的入城便可。
漠城比上原城更靠北方,也更加荒凉一些。城中少见木构建筑,多为垒土所成,因此较为厚重。
城中修士往来如常,似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柳毅君仔细看去便可发现有些修士行走之时若闲庭信步,十分怡然,周身却有阴冷之气萦绕;有些行色匆匆,对身旁的修士似是十分惧怕。更兼两旁商铺时有关门的,也不知主人是否已然遇害。
由此可见,漠城为邪修所占必不是这数日的事情。却不知这等变化是如何瞒住的,杨风道君究竟是早已知晓,还是真的被蒙蔽了。
心下转过几个念头,柳毅君不动神色往前走,迎面却见一个金丹邪修行色匆匆似是要出城。柳毅君脚步微顿,陈雾真人却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抱礼道:“这位同道,请问可是要去上原城?”
那金丹邪修相貌阴柔,衣饰华丽,发丝也一丝不乱。他上下打量陈雾真人,见他是个年轻俊俏的男修,脸上的几分不虞顿时去了,掐着手指道:“不错,我正奉达衍老祖之命前往上原城。听说上原城新来了个一个元婴道君,着我去探些虚实呢。”说着烟波一转:“道兄你叫什么名字?待我回来,我去找你呀?”
陈雾真人眼中闪了闪,终是装作不见他这番作态,又回身看了一眼柳毅君,道:“我名为陈雾,这位师兄姓柳。不过上原城却不需去了。我们二人正从上原城来。”
“沅琴老祖刚派我前往,你们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