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正咏的问题,冯溯源不禁十分骄傲,他在外玩耍的时候也常常听到对师父的夸赞。可是那些修士对师父会收自己为徒却十分的不解,好像自己的资质埋没了师父一般。今天听着师父的说辞好似不是这样的,他好奇的看着程正咏,摇了摇头。
程正咏比出三根手指:“我不过是三灵根而已。在修仙途中灵根固然重要,却并不是一定的。便如你经常见到的明弘道真人,若以寻常修士论,他乃是最差的五灵根,却也年纪轻轻就结了丹。灵根单一,确实有许多好处,但是最后能够修炼到什么修为,却不是以灵根论的。”
冯溯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心的问道:“师父,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大修士?超过那些嘲笑我的人!”
程正咏肯定的点点头,想着冯溯源不过是个孩子,难免会有些意气。她继续道:“如今若是评论一名修士,大多会从灵根、机缘、慧根、气运等各方面评价。但为师以为,勤奋同样比不可少。你虽是四灵根,感知灵气比之单灵根、双灵根修士差了一些,但却可从其它方面努力。而且你体质不差,只要你修至筑基,我便会教你合适的功法,到时候,你再与他们一较长短便是。”
冯溯源展望那时情景,呵呵的笑了,又问程正咏:“师父,那为何不现在就教我呀?我想早点打败他们。免得他们总是笑我。”
“《法华经》乃是我幼时也在修习的功法,不仅可以凝练躯体,更可以引人入道。你要好好修习。你当知道,若是基础不牢,便是再好的功法也是无用,便如这只桌子一般。”说着程正咏越发的严厉,对着桌子腿一掌劈去,原本稳固的桌子失了一条腿的支持,歪了歪。斜倒在地上。
冯溯源抓着程正咏的衣衫,害怕的点点头:“弟子记住了。”程正咏这才放缓了脸色。
冯溯源虽然名为她的弟子。但这两年却是她一手教养,从未假手他人,便是亲人也差不离了。程正咏渐渐也越来越喜爱这个孩子,对他有许多的期待。她情愿更加严厉些。也不愿他有丝毫行差踏错。
想了想,程正咏又道:“你如今已经正式修炼,有些事情便该告诉你。其一是你的外祖父。多年前我在外游历之时遇到他,两年前他身死,便将你托付给我。”说着程正咏拿出一只斑驳的乾坤袋和一只泛黄的纸鹤。她接着道:“这些都是他的遗物,你好好收着。”
冯溯源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接过了乾坤袋和纸鹤,低声问道:“师父,我外祖父是怎么死的?”
程正咏叹了口气。将当日的情形描述了一遍,道:“当日我欲将那几人灭杀,可是我自身都寄存于沐仙盟。实在不好违逆他们的意思,他日再遇到,我便帮你报仇。”
冯晓宇紧紧的捏着纸鹤,脸上闪过愤恨之色:“不。师父,我还模糊记得小时候祖父的样子。我要亲自替他报仇!”
程正咏欣慰的点点头:“也好。”然后又接着道:“第二件,就是我的身份来历。想必你也听说过。我非是云州修士,乃是来自海外。你可愿随我一起回去?若是不愿。我们师徒缘分便尽了。但是,我也会为你安排合适的去处。”
冯溯源刚刚经历祖父之死的仇恨,听了程正咏的话,顿时急了。和第一次见到程正咏的时候一样,他双手抱住她的腿,将小脸紧紧的贴着她,哀求道:“师父不要丢下我!”
程正咏慈爱的摸摸他的头,道:“你也不必这么急着决定。等你正式引气入体那天再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好,若是你心意不变,我便正式收你为徒。”
程正咏说完这些,看看天色渐晚,与明弘道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便让冯晓宇自己去玩,叮嘱他按时睡觉。
回到自己房中,程正咏整了整衣冠。她取出一面镜子来,看着镜中自己仍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不由笑着摸了摸脸颊。修士只要修为稳固,寿元还长,就大多都会保持在最鼎盛的年纪,丝毫看不出实际的年岁来。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不会骗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眼中再也不会保持着曾经的天真无邪。
见自己衣饰整齐,程正咏便打散了发髻,配合衣饰,挽了一个高髻,这才出了门。
她不紧不慢的沿着内河走了一刻,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明弘道。
明弘道见着她,紧赶了几步,又恢复了原本的步伐,极力装作平淡的样子。看的程正咏嘴角弯弯。
也不知赵永宁给明弘道支了什么招,自从在花溪和好之后,两人看起来好似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回到十五城不久,明弘道更是开始时不时的约她出来。程正咏虽然心中压着疑惑,但既然已经决定好好度过这段短暂的美好的日子,自然不会拒绝他的邀约。
近到了眼前,明弘道故作镇定的道:“比赛开始还早,我们先四处走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明月挂在空中,总能够在水中看出无数的倒影来。因为阵法的缘故,借着月亮的光辉,也因为十五城中的繁华,便是夜晚,这里处处都明亮如白昼,人群嬉闹的程度也不输白日。可是极目远方,黑沉沉的夜色笼罩在周围。十五城便更似是一颗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