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程正咏想了想,柳馨所在的方位大约是这石厅中七个方位中最不好的一方。她的遭遇有本身历练不足,无法秉持本心的缘故,但很可能也有这个方位的影响。
于是,她便对倪静秋道:“倪道友,柳道友虽是被通缘镜吸入,但是未必没有生机,你快快回来原本的位置吧。”
倪静秋点点头,想了想,将柳馨的蒲团收起,又是几掌将这个角落清扫干净,果然看到这面镜子的把手。镜子出来的时候,这里乃是柳馨打坐之处,地上铺着蒲团。而她当时已是有些恍惚,其余修士竟是都没有发现这镜柄的出现。
此时尘土尽去,便可看到把手处雕刻着流畅的纹理,在把手的尽头回还,虽然不及今日的器物精美,但是胜在古朴大方,可能是当时工艺的极致了。
而在那些纹理的中间,缠绕着一颗宝石。这颗宝石很大,也没有经过过多的切割,自然就有莹莹之光。
程正咏被宝石吸引也多看了几眼才转头问道:“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弘道回答:“等。这石厅有何后招,恐怕要等等才知道。”
除了等,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程正咏只好又盘腿坐下。这时候倪静秋也回了原本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刚一坐下,便见通缘镜上波纹荡漾,所有的污垢和锈迹都已不见,镜子中照出一间卧房来。
这间卧房好似凡世里闺阁小姐的绣房,三进的床榻,层层的幔帐,看不清楚里面的八尺大床来。三进拔步床外有三尺见方的空间。中间是一张紫颤木的圆桌,配了四只春凳,乃是常见的样式。窗前的梳妆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匣子被翻开,露出一面小镜来,而匣子里则摆着各式的头饰。旁边一张小榻,榻前一张高脚四方小桌,上面是一盆宝石盆景。这间绣房中,种种装饰极尽繁复与华丽。
六名修士中除了程正咏,都出自与凡人杂居的云州,这种绣房虽是没有见过,却也不是认不出来。而程正咏有前世的经历自不必说。他们都不禁有些奇怪,这只通缘镜给他们看这绣房又是什么意思呢?
片刻,便见镜子中出现一名小丫头,梳着双丫髻,髻上缠着红绳,绳尾坠着两颗碎宝石。她穿着一件白底蓝边、绣了几朵碎花的小袄,下面是一件同系的裤子。或许是年纪还小,耳朵上并没有穿孔,只贴了两点金箔。
程正咏不禁暗暗咂舌,也不知这是何处的人家,竟是富贵至此,便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也能贴着金箔,戴着宝石。
小丫头将手中的托盘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这才进了拔步床。
片刻,便听她柔声唤道:“小姐,该起了。”
里面的小姐嘤咛了一声,似是还没有醒来。小丫头又轻轻唤了几声,可小姐还是不动。无奈,她似是做了什么,小姐也有了动静,似是将什么东西碰到,摔碎在地上,留下一阵清脆的响声。
那小姐似是还在迷糊间,嘴里喃喃的道:“倪师姐?”
倪静秋一怔,所有的修士都听了出来,这所谓的小姐就是柳馨!
通缘镜将柳馨摄入其中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体验一番俗凡世里富贵小姐的生活么?程正咏不信。
正惊讶见,便听小丫头道:“小姐?你说什么?”
柳馨终于醒来,见到这完全陌生的房间,和完全陌生的人,颇为警觉。几名修士听到她从床上翻下来时发出的声音。
然后,便听她喝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听她这话,似是在石厅中受到的影响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是那个刁蛮任性的渺云宗女弟子。
那小丫头也似是被柳馨惊到了一般,急切道:“小姐,你怎么了?这是你的卧房呀?我,我是你的贴身丫头,金玉呀!”
“我的卧房?金玉?不对,我是柳馨,乃是渺云宗的修士才对。”柳馨还保留了几分清明。
可她这么一说,金玉直接便哭了出来:“小姐,你醒醒吧,不要再妄想了。我知道你想修仙。可是,修仙是要机缘的呀!我偷偷听到大爷说是要什么灵根的。可是小姐你没有!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做个富贵小姐,日后嫁个金龟婿不好么?”
ps:
今天又晚了什么的。今天终于到了重要部分,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