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话语,那名男子骤然停下脚步,抬眼间尽是不悦,冷冷道出不屑之语:“让开!”
想他作为一个山神,长期居于山中,不愿与人来往。本不屑理会世间尘事的他,只因受人所托,才无奈来这无趣凡间,却不料竟遇上这般难缠女子,竟还受人这般威胁,这小小蝼蚁,当真以为他不敢出手!
顿时,那名男子冷然抬眼,正欲给身前女子一个教训,眼角处却意外瞥见女子手中的那把长剑。熟悉的气息在锋利的剑 刃上流转,若隐若现的火光在表面闪烁着,却令男子瞬间沉下眼眸。
此刻的慕云芯,虽不知眼前男子心中所想,但心中早已七上八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晃,那名男子竟瞬间移到身前,一张冷漠俊颜蓦然放大,令她不禁惊呼一声。
“你做什么?!”顿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慕云芯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她的双颊微红,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不知为何,在那双毫无情绪的乌黑眸光中,慕云芯便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对于她的反常模样,那名男子却毫无所觉,更不屑理会。只见他反手一劈,轻而易举便将那把锋利长剑夺了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感觉到腕上传来的钝痛,迷茫中的慕云芯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有些羞愤地怒瞪着眼前这个面目表情的男子,心中更是将自己骂了个遍。
从小在山寨窝里长大的她,本不该像个普通女子一般因男人的靠近就这般局促才是,为何一瞧见那双幽暗眼眸,自己竟会这般扭扭捏捏,真是见鬼了!
越是如此,慕云芯便越是气愤,强烈的羞怒令她忘了心中的不安与恐惧,抬眼狠瞪着将她视若无物的男子,气急道:“喂,快把剑还给我!”
说着,慕云芯伸手欲夺回那把陪伴多年的长剑,却被那男子轻易闪过,无论她如何出手,都被不费吹灰之力地化解掉了。
看着慕云芯这般粗鲁模样,那名男子似想到什么一般,眉角不着痕迹地微微蹙起,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名为沈崖,却不是什么‘喂’!一个女孩子家,莫要这般粗鲁为好,竟还做起了强盗的勾当!”
此话一出,急于抢夺的慕云芯蓦然一愣,愠怒的小脸满是诧异之色,满眼惊诧地望着那个男子:这人,怎知她是女子?
她垂下眼眸,一身熟悉的粗布映入眼帘,却是时常穿着的男装:自己分明是女扮男装,为何这人只需片刻便可知晓她的真实性别?
只是,沈崖却已无心理会慕云芯的错愕,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闪烁着微微火光的剑身,体内灵珠却莫名躁动起来。这丝躁动,让他更加确定此剑的真正主人便是自己的二弟——火神炎邪。
刹那间,沈崖原本不屑的眼神骤然一变,冷冽的眸光不经意地扫向身前的慕云芯,紧抿的薄唇微启:“你没有资格拥有这把剑,说,这剑你究竟从而得来!”
这声叱喝,却也让慕云芯彻底愣住了,她诧异地看着沈崖愈加阴沉的面庞,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这剑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你这借口也未免太烂了吧!”
说着,慕云芯心中不屑嗤笑:这剑分明伴了她十几个年月,什么叫做没资格拥有,难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就有资格拥有了?如此想着,慕云芯心中愈加气愤,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般伪君子。
的确!强盗是抢了他人的财物,但至少光明利落,不会为自己寻找任何借口,更不会像某些伪君子一样,觊觎他人财物却假惺惺地以“正义”为借口。这些人,比强盗还不如!
对于慕云芯的讽刺,若是寻常人一听便出,偏偏此人却是久居深山的沈崖。想他几千年来久居深山,无论是人是神,他都鲜少接触,惟一有交集的便是自己的三个弟妹,也造成他冷漠的性子,其交际能力更是低得无法形容。
即使如此,沈崖却能感受到慕云芯的不屑与嗤笑,遭受讽刺的他面上渐渐多了些不满:“这剑虽不是我的,但它却是我二弟的掌上神兵!”即使,那剑的模样有所改变,但那独特的气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
知道自己的诡计被拆穿了,便拿自己的二弟当幌子?这人是白痴吗?这番解释,得来的自是慕云芯愈加不屑的鄙夷,今日是她第一次出寨,却不料竟让她遇上这般无耻之徒!
箭浦寨的人虽然粗鲁强横,却也是些直来直往的英雄好汉,绝不屑耍出这般阴谋,更不屑与伪君子来往!
顿时,慕云芯眼中的厌恶之色愈加浓厚,心中亦没了与之纠缠的心思,她厌烦地摆了摆手,不耐道:“伪君子,你的戏演够了没,我没时间陪你继续耗,快把我的红枫还给我!”
见她如此厌烦的神情,沈崖面上愈加僵硬,自他成神以来,感受到的,除了自家兄弟的尊敬外,更多的却是惧怕与忌惮,从未有人如此露骨地显示出自己的不满与厌恶,甚至毫不惧怕他的报复。
“胆敢如此挑战我威严的人,你是第一个!”在死寂的沉默中,一声冷漠之语悄然响起,却不知这番话语,带着何种情绪。毕竟,首次被人如此顶撞蔑视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