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那一瞬间,她竟觉得那抹白色竟是如此刺眼!
似被刺激到一般,表现上的洒脱已无法装下去了,她怒沉着脸,愤恨地瞪了沈崖一眼,怒声叱喝起来:“你说我是疯女人?你知道你怀中的女人如此对我的吗,她唆使紫韵来对付我,甚至为了让素瑶夺舍,那人不惜封印起慕伊菱的魔力,你知道我当时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勉强保持住自己的意识!”
说着,方才冰火交加的痛苦好似再次袭来一般,竟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的怒火更甚了:“若不是竹青及时阻止了那女人,现在站在你身前的,就不是慕云芯,而是素瑶了!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越是说着,慕云芯深觉悲哀:那人,为何如此多变,前一秒说对自己情有独钟,后一秒却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冷冷地骂自己是疯女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看着那张苍白小脸透出的悲愤,沈崖心中一顿,下意识地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不知这女人是否也想素瑶一样,只是为了他的灵珠,二弟和水儿的教训,他不得不重视,他不能因一自之私,而毁了自己的兄弟。
终于,沈崖淡淡地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双悲愤的眼眸,抱着荷波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冷冷说道:“错就错在,他不该伤了水儿,更不该毁坏水儿的灵珠!”那灵珠,是水儿的本命,若不是他及时赶来,利用石灵珠的同源之力维持着,水儿的情况怕是会更糟。
水儿水儿水儿!这人竟叫得这么亲热,就连她,都不曾听到这人如此温柔地呼唤过她,那人一直叫她“女人”,在他眼中,她是否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而不是心中唯一?
此刻,慕云芯面色不善地看了荷波一眼,一种名为妒忌的怨怒在胸中燃起,意识被占的痛苦,沈崖的冷漠,甚至于幽谷中的沉闷威严,都让她失了所有的理智,竟失声怒吼道:“那是她自作自受,是她先出手的,会受伤也是活该……”
“轰隆……”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雷鸣在空中想起,一道猛烈的巨雷竟生生从半空砸下,直直地砸在慕云芯面前。等到她察觉时,身体已来不及闪躲,落雷的余威竟硬生生地砸在她身上,一瞬间,身上的皮肉有些发黑,甚至隐隐传来一股焦味。
慕云芯狼狈地跌坐在地,她愣愣地看着身前始终冷漠的男子,身上隐隐传来的阵痛,却不如心中的抽痛,她亲眼看到,在落雷降临之时,那人竟往后退了一步,一双冷漠毫无情绪,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被击中,看着她血肉模糊。
“你这女人,莫要太过分了,男人婆要如何是她的事,但若是她受伤了,无论对与错,你们都必须受到千倍万倍的报复!”恍然间,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可慕云芯却无力去看,她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身前的男子,欲将他彻底看清,看清他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
可悲的是,那个柔和的男人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竟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反而抬眼扫了半空中的清秀男子一眼,冷冷说道:“羲钰,我让你同水儿一起呆在山上,你究竟去做了什么?这笔账,待水儿伤好后,我再同你好好算算!”
说着,沈崖淡淡地扫了慕云芯一眼,又杀气腾腾地看着被困于光圈中的竹青,冷冷道:“我带水儿回须弥之境疗伤,你且守住这几人,记住,所有的一切待我回来后再做定夺,帮我看牢他们!”言罢,沈崖竟连看都不再看一眼,便抱着怀中的白衣女人,闪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