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芯,你确定这里就是灵源幽谷,是你要来的地方?”恍惚中,一声怪异而又妖冷的女声骤然响起,却将混沌中的慕云芯瞬间唤过神来。却见她不耐烦地朝天翻了翻白眼,灵源幽谷她至少都去了不下十次,难道连路都会记错吗?
只是话刚到嘴边,却被慕云芯硬是咽了下去。她猛地抬眼,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素雅淡然的房间,心中蓦然一愣:灵源幽谷什么时候有房间了,她怎么走着走着,竟跑到沈崖的房间来了?她不是应该要到灵源幽谷找竹青的吗,怎就莫名其妙地走到这来了?
此刻,一声怪异的闷笑在脑海中响起,慕伊菱独有的揶揄也随着笑声传到慕云芯耳边:“你两次前不是才见到那人吗?今日怎就又来了,就如此想念他吗?”说着,慕伊菱透出意识在房中暗暗查探着,却发现清幽的房间空无一人,这才悄然松了口气。果然她,还是不愿意让慕云芯同那人走的太近,虽是两情相悦,但中间的差距太大了,处于弱势的慕云芯恐会吃亏。
当然,慕伊菱的忧虑,作为当事人的慕云芯自是无法察觉,她只觉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实在烦人,鬼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会无意识地来到这里,她分明想去灵源幽谷冷静冷静的,难道在她在内心深处,沈崖的房间更能让她冷静下来?
刹那间,慕云芯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抛掉脑中不找边际的想法,转身正欲离去,可脚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眨眼间,她的身子与那典雅的房门仅剩一臂之隔。一瞬间,呆站在门口的人儿皱着一张小脸,
那天沈崖拼着受伤的危险,将她救下,现在既然来了,便见见沈崖如何了吧!终于,某个别扭的人儿似找到进去的借口一般,伸手在门上敲了敲,试探性地问了句:“沈崖,你在不在?”
可回应她的,却是无声的寂静,空荡荡的房间十分静谧,让人猜不出里边是否有人,只余下微风拂过的沙沙声,在树叶间奏出轻巧的乐音。
那个死人脸,不会又故意忽略她的存在吧?慕云芯面带疑惑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曾记得在箭浦寨时,那人分明在房中,却故意装作房间无人的模样,对她的到来更是恍若未闻。那人,不会又故技重施吧?
这般想着,慕云芯伸手欲推开房门,却发现紧闭的房门像是受到某种禁忌一般,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推开。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和这门拗上劲了,她双手撑着房门,使出全部劲力,欲将这扇无比矜持的房门打开一条裂缝。
于是,在山神沈崖的房门出现了这么一副极为怪异的场景,一个玲珑娇俏的人儿,半弯着腰,拼命地推着看似一推就开的房门,涨红的小脸显得有些气鼓鼓的,倒多了一丝可爱的韵味。
终于,还是慕伊菱有些忍受不了如此白痴的举动,无奈的声音缓缓响起:“别推了,那人没在房间,不,准确的说,他现在不在神冥山上,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慕云芯,你在做什么?!”慕伊菱的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声音猛然响起,却惊吓到正在奋战的慕云芯,她弯着腰半撑着门,直接转头看着来人,待见到那身紫衣后,那涨红的脸瞬间一沉,低沉的眼中不禁染上些许厌恶与戒备之意。
“我没做什么,就只是运动运动。”慕云芯看似平淡地撑起身来,随意地拍打着双手,似在拍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可略微挑起的眉眼,却全然没有那紫衣女子的身影,就好似眼前根本没有这人一样。
处于高位的七公主,又怎能忍受得住这般无视的挑衅,她骄傲得高昂起头,看似鄙夷地斜视着慕云芯,显得高高在上:“沈崖哥哥只是离开几日,本公主警告你,莫要如此放肆,不把自己当客人了,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这个非妖非魔的怪物!”
非妖非魔?慕云芯歪了歪头,面色怪异地看了紫韵一眼,勾起的唇角带着嘲讽与讥笑:她,可不仅只是非妖非魔了,再加上体内的素瑶,她现在可是非人非妖,非仙非魔,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慕云芯,不如让我出来吧,我同这只孔雀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恍惚间,慕伊菱冷冷地开口了,那无比阴寒的声音,即便只存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却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刻的她,才真正体会到慕伊菱力量的强大,仅仅一句话便能让人身临其境,这种能力她也只能沈崖面前体会过而已。
只是,她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她仍旧记得沈崖两天前的话,紫云的乾坤紫气对魔气有强烈的克制力,那条无比怪异的藤蔓能吸食她身上的魔气,就算慕伊菱现身也无济于事。
沉下心后,慕云芯沉沉地看了紫韵一眼,在心中暗暗说道:“这里好歹是死人脸的地盘,这个女人不敢做什么的,况且若是她真想出手,我还会在这跟她聊天吗?这只孔雀找我有事,且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再说。”
看着慕云芯沉默深思的模样,紫韵却一反常态,她努力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身前的女子,努力把那红灰相间的头发想象成如丝黑绸,再把那怪异的眼眸化作幽深宁静的黑眸。刹那间,那张看似俏丽的面容同某个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