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予睿还是没有来找她。
想见的人总也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却随处可见。中午,凝汐午睡时,门口居然传来了一阵唢呐声。
念儿走出去时,却见林源已经和为首的那个人吵了起来。那人口口声声地说,是钱福晋的吩咐,今天她父亲过来,要让全府上上下下都热闹一番。
凝汐被惊醒,也走了出来,冷冷地注视着那些人。那些人见闹得差不多了,便扬长而去。
凝汐刚要回去,却见澜儿哭着跑了回来。念儿忙道:“谁欺负你了?”
澜儿哽咽着说道:“那会儿去领茶叶的时候,管事的居然拿些陈年的茶叶末子敷衍了事,我看不下去,不过多说了几句,那些人就笑话……笑话三福晋,说……说得很难听。还说府上很快是钱福晋的天下,好茶都拿去孝敬她了……”
“他们都说我什么了?”凝汐一脸平静地问道。
澜儿偷偷地抬头看了凝汐一眼,才鼓起勇气说道:“他们说……说三福晋只不过是个庶子的福晋,现下没了王府的支持,又失了宠,不配再用好东西。”澜儿说着,低下了头。
“我这里尚且如此,锦儿姐那边更是可想而知。”凝汐叹了口气,“从小厨房里挑一些拿得出手的食材送过去吧。”
“前些天格格身子不适,奴婢自作主张,已经挑些送过去了。”念儿微微一笑,“大福晋是个好人,只可惜现在我们的食材也不够了,指望他们那些势利小人是不可能了。”
“还是你周到,”凝汐有些不好意思,“难得锦儿姐照顾我这么久,我却粗心大意,居然忘记了这些。以后,还要靠你多多提点了。”
“格格这些日子已经够心力交瘁了,”念儿道,“这些事情,由奴婢来做就好。”
“不!”凝汐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些天,我也看透了,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费心。即使为他劳心劳力又如何?他根本不会珍惜你,甚至会嫌你烦。留些精力,不如去关心对自己好的人。以后,锦儿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随时告诉我。”
傍晚,凝汐做好了饭带去了轩纨阁。吃过之后,凝汐便检查起如锦的吃穿用度来。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这一看,凝汐大吃一惊,底下人领来的东西远远不如自己的。以前有她和绣文帮衬着,那些人自然不敢亏待如锦。可是现在……自己没来之前,她每天就过这种日子吗?
“锦儿姐,以后我领来的东西,你尽管拿去用。”凝汐说着,吩咐芷儿回去拿些东西过来,然后继续说道,“虽说我现在分到的东西大不如前,但我手里有老爷亲笔写下的字据,那些人也不敢太亏待我,姐姐就先将就一下吧。”
“你肯帮我,怎么能是将就,”如锦感激道,“只是,苦了你了。”
“咱们姐妹相依为命,也没什么苦的。”凝汐握住如锦的手,微微一笑。
从此,凝汐去轩纨阁更加频繁,而如锦也常来浣溪居。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晚上甚至还会留宿——反正各自的丈夫都不会来,这样住着完全说得过去。
凝汐觉得自己快要习惯没有予睿的生活了。其实这样很好,她不需要予睿,真的不需要。
就在凝汐的心快要平静下来时,优儿居然奇迹般地带着纸条飞来了。
自从上次准备离开时,优儿便被凝汐送到了睿星阁。这些天予睿一直没联系她,她自然也许久没有见到优儿。
取下纸条,凝汐有些好笑,他居然想起有她这么个人了?还真是不容易。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她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明天我去打猎,一起去吧!”
随便撕下一块纸,连边都没拆整齐,就写道:“要去你自己去!一直别理我好了。”写完这句话,她重重地在句尾点了个墨点。
“是他吗?”一旁的如锦问道。
凝汐点了点头,带了点气愤:“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以为我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吗?”
正说着,优儿又飞了过来。予睿很快给了答复:“你在生气吗?明天出去散散心吧。”
“不去!”凝汐草草地写了两个字,顺手把纸一撕,绑在鸽子腿上带走了。
“他约我去打猎。”凝汐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骑马去吗?这个季节倒是合适。”如锦道,“他不是把他最心爱的马送给你了吗?反正你只骑过一次,索性再用一次,不去白不去。”
“我去了做什么,和他已经无话可说,徒增尴尬罢了。”凝汐恨恨地说道。
“我看他也不像有恶意,或许他也意识到了你们之间的问题,想找个契机缓和一番。”如锦正色道,“反正各自骑着马,如果冷场了你就骑远一些,玩自己的就是了。”
“也好,”凝汐想了想,说道,“他平日里那么小气,难得主动邀请,不去白不去!”
这时,予睿的回信也到了:“你还在生气我不联系你吗?夫妻一定要天天天天天天天天联系吗?”
“那也不至于一直都不联系吧?”凝汐写道,“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