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和赫连昌举杯对酌,抿了一口,凑近绮云,俊脸挨近,迫她张口,将自己口中的酒渡给了她。Du00.coM酒香醇厚,不知是她喝下了还是墨川咽下了。绮云两腮微红,如铺上了一层胭脂。
绮云假意嗔道:“云清酒量不支,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墨川拽住绮云的衣带,含糊不清地道:“你去哪里?带我……一起去。”
绮云一边摇头叹息:“宫主,你醉了?”一边暗中观察那赫连昌早已放下戒备,恼恨绮云在眼前碍了他的好事。
绮云见时机成熟,把墨川撇下,凑近赫连昌,对他软语道:“我们宫主有些醉了。我知道太原王不愿见我在跟前侍候着。只是我们宫主喜欢有人服侍,不知太原王能不能服侍好我们宫主?如果可以,我正好借机偷个懒。”
赫连昌嘿嘿一笑:“这有何不可?你的主意正合本王之意。你放心,把你们宫主交给我,他的半根毫毛也不会少的。”
绮云手指悄悄按在酒壶上一个红色的玛瑙石上,笑吟吟地给他注满了酒杯,示意道:“这是我给王爷倒的酒。只要王爷喝了这杯,我便马上离开,不打扰你们的好事。”
赫连昌笑着应承,正要去端酒杯,忽听门外的侍卫恭谨的声音道:“五殿下好。”又听一个年轻人清朗的声音道:“三哥在里面吗?我是阿定。”
赫连昌面色一喜,“来的是本王的五弟,平原王赫连定。云清,你去请他进来。”
绮云无奈地起身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赫连定的脸近在眼前。绮云不敢对上他的眼,忙装作恭谨的模样低下头去。
赫连定见里面有人,愣了一下,跨步而入。他一撩玄袍下摆,跪坐在赫连昌的侧旁。
见赫连昌面前有杯酒,满满的漾着光,赫连定直嚷嚷道:“三哥好兴致,喝酒也不叫上阿定。我正好有些口渴,这杯酒让我喝了解解乏吧。”
说着,他伸手去端酒杯,绮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杯酒中有朝影宫配的琅花之毒,赫连昌是赫连勃勃的爱子,他若中毒,赫连勃勃爱子心切,焦虑会战胜疑惑,必然会拿解药救他。而赫连定已经失宠,若是他喝了酒,毒性发作,只怕赫连勃勃不仅不会相救,甚至计策由此暴露痕迹。
所幸,赫连昌拍了下他的手,责怪道:“五弟还是那样的急性子。你要酒喝,让云清给你再倒一杯就是。这是他倒给我的,我喝了,他有事答应了我。”
绮云忙松开红色的玛瑙石按钮,为赫连定注满。原来,绮云手中的酒壶为母子壶,按下玛瑙石按钮,倒出的是内壶中的毒酒,松开按钮倒出的则是平常的酒水。
赫连定举杯一饮而净,赫连昌笑了笑,举杯仰头也喝了面前的酒。绮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心里头终于舒了一口气。
赫连昌道:“云清,本王酒也喝了,你是不是该走了?你们的宫主,我会为你照顾好的,你放心去吧。”
绮云正要应承退下,赫连定拦住她的脚步,眼含戏谑道:“怎么我刚来,三哥就让他走了?喝酒人多热闹,三哥不如留下他吧。我们兄弟俩许久未见,也好叙叙话。”
“也好。”赫连昌面色有些无奈,停了一瞬,问道:“五弟,你从长安来,那里太子的情况如何?”
赫连定瞅了瞅绮云和墨川,欲言又止。赫连昌知道他的意思,下巴微抬,笑道:“不妨事,他们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赫连定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道:“我从长安来,父王对太子已经极不信任,甚至几次遣人到长安当庭训斥他。如今,太子的日子是难过得很,进不得,退不得。假以时日,太子的位置看来是坐不住了。”他似想到什么,又问:“三哥,这是不是你暗中使人弄的玄虚?”
赫连昌看看墨川,手执酒杯,笑而不语。赫连定心中了然,勾唇一笑:“三哥真是好手段,阿定佩服,一定追随三哥左右。一旦太子有事,太子之位一定非三哥莫属。”
赫连昌点点头,目光在墨川身上流连,指着他道:“这里面玄机是朝影宫主墨川的功劳。说起来,这朝影宫手眼通天,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哦,是吗?”赫连定疑惑地看着墨川,有些不可置信。
墨川辞让道:“三殿下高抬我了。我只是个生意人,在长安认识些鸡鸣狗盗之人。和三殿下合作,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赫连定转头侧目看着绮云,笑问:“这位小兄弟,我看着有些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
赫连昌也细瞅了眼绮云,“五弟,你怎么了?旁人都传说你是个混世魔王,不务正业。你成日里忙着搜罗天下美女,如今连清俊小子也不放过?你看他有些像灼华郡主,便春心荡漾了?他是朝影宫的文武公子,是墨宫主的心爱之人。”
赫连定嘿嘿一笑:“三哥取笑了,那灼华郡主早已是陈年旧事,三哥还拿这件事来刺我。”
赫连昌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