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走廊内昏黄烛光如豆。
走廊深处,江晓萱顾长风手扶栏杆向里张望。
却见,玉麒麟抱膝坐在牢房污秽地面上,靠着一捆稻草,安安静静。
看着一夜之间如此憔悴的玉麒麟,玉麒麟心如刀绞,缓缓蹲下身子,将提篮里的食物一样样摆进去。
“吃点东西吧,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了。”
玉麒麟轻轻摇头:“我不饿。”
看着如槁木死灰的玉麒麟,江晓萱心疼难捱,哽咽道:“你为什么不分辩?为什么任由别人污蔑你?”
“虽然她是污蔑,可是喜儿确实是因我而死。”
“因你而死,和被你杀死,完全是两回事,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人,难道搞不清楚这个道理么?”江晓萱愤然。
“可是……”玉麒麟淡然的道:“我怎么给元宝解释这些呢?”
江晓萱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流泪。
一旁,顾长风虽然听不懂俩人深意,只知玉麒麟无辜,也陪着江晓萱蹲下身子,可怜巴巴看着她道:“晓萱,你看,上次咱们一起坐牢还是在东潞河的时候,这才几天功夫,你又进去了……”他本是想宽慰的,可是,笨嘴拙舌的,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说完后,自己才又发觉不对,连忙捂住嘴巴。
看到他懊恼的样子,玉麒麟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在东潞河的时候……”
三人不约而同想起东潞河的快乐时光。
“真不敢相信,东潞河那段快乐的记忆,仅仅是三天前。”江晓萱低声叹息。
一个人影在走廊另一边晃了晃,顾长风望去,却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当即便张口唤道:“元宝!”
玉麒麟闻言,猛的抬头看去,却见那人遥遥的站着,昏暗处。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顾长风却是愤慨的站起来怒道:“元宝,你到底搞什么鬼?你明明一句话就能把晓萱放回家,为什么偏要把她关在这么个又冷又脏的地方!晓萱还是不是你娘子?你快带她回家!”
“我没有杀人。”玉麒麟忽然开口,“罪名不洗脱,我是不会出去的。”
顾长风愕然。
金元宝不答话,一步一步走到牢房跟前,隔着栏杆凝视玉麒麟。
玉麒麟不由自主站起,回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看着栏杆外骤然憔悴不少,风流气质尽失的金元宝,玉麒麟心如刀绞。几番开口。最终颓然。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金元宝再次耐心发问。
玉麒麟低头,肩头微微耸动,似乎是在抑制情绪,片刻后。她慢慢抬起头来,眼神平静无波:“我不能告诉你。”
望着玉麒麟平静憔悴面容,金元宝眉头缓缓皱起,却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当日,金元宝带了一众衙差到金府调查,事无巨细,不分贵贱,将金府所有的人包括金夫人。都挨个盘查了一遍。
一直到深夜时分,他依旧坐在书案前仔细研究各人口供。
看着他不时端起手边一杯色如墨水的浓茶,喝一口,揉揉眼睛,继续看下去。阿福犹豫半晌。开口劝道:“:少爷,再熬就鸡叫了,您安歇吧,好歹睡上两个时辰,明天再继续……”
金元宝充耳不闻,丝毫没有表示出听见了的意思。
“少爷……”
可金元宝依旧是不动。
阿福无奈,长长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清晨时分,阿福小心翼翼的打起门帘,金夫人缓步走进屋来。一抬眼,便看见金元宝胡子拉碴、眼睛通红、衣衫不整的模样,显然一夜未睡。
她皱了下眉,转头吩咐:“抬进来吧”
两个丫鬟抬着一桌清粥小菜默不做声入内,摆好,施礼退下。
“元宝,吃点早饭,吃完了再做事。”金夫人温言劝道。
金元宝抬头欲拒绝,可是却对上了金夫人关切的目光,又见那小桌上的菜色,都是自己爱吃的口味,可见是金夫人精心准备的……
他思忖一下,放下手中东西,坐到桌前开始用饭。
母子俩人,一直都不说话,直到金元宝用完,金夫人方才开口:“一会我去给府尹大人递个条子,叫他把晓萱放回家。”
金元宝放下碗筷,一口否定:“不行。娘,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你……”金夫人放缓语气,强压火气,“这件事我自然要管。我堂堂金府少夫人,竟然因为一个丫头的死被收监,像什么样子?府尹大人糊涂了,难道你也跟着糊涂?一句话的事何必要这样拼命,还累得我们金府在京城成了笑柄。”
“别人怎么想我不关心,我是捕快,我知道晓萱没有杀人,我要找到证据,为她洗脱罪名,就这样。”
金夫人气极,不及反应,金元宝又补上一句:“晓萱这样爱憎分明,怎么肯不明不白的就走出监牢?她宁可坐一辈子牢也不会愿意背负罪名。您不用说了,这件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