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玉麒麟每天都和江晓萱黏在一起学习跳舞,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彩排,金元宝和顾长风时不时的也会过来探探班。
四人越来越熟络,称呼也随着日渐的熟悉慢慢改变,从开始的“雪儿姑娘”“少夫人”“少爷”“顾大夫”,到现在的“雪儿”“晓萱”“元宝”“长风”。
用玉麒麟的话来说,之前那种叫法实在是太别扭太生分了,当着外人的面倒还无妨,私底下还这么称呼,就太奇怪了。
看到玉麒麟一口一个“长风”的叫,金元宝恨不得上去咬顾长风两口,可是,随即又见她这么兴致勃勃,而且也直呼自己元宝了,金元宝便觉得,自己不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否则倒是影响了自己的高大形象了。
只是,每当玉麒麟一个“长风”叫过去的时候,金元宝也跟着一记眼刀射去,可恨的是,顾长风那呆子后知后觉,毫无反应,金元宝纯粹是白白浪费眼刀。
倒是把一旁心领神会的江晓萱看得乐不可支,当然,有这样的笑话看,她自然也不会去费神提醒点拨了。
金夫人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自然,这金家的寿宴就得大办特办了。
金夫人五十大寿,虽然只办的是家宴,可这京城里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眼尖的,谁还看不出,金家现在是最得皇恩的!虽然没有人在朝做大官,可金家掌控兵工厂大权,再加上人家皇上亲赐了金玉良缘的婚姻,人家的亲家是内阁大臣江阁老啊,这就是文武结合,更是不得了了。
所以,到了金夫人寿辰这天,在京城的官员,无论职务大小,有没有收到请帖的。都来送礼了。
各种车马轿子将金府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送礼的队伍一直排到了街口。各种礼品更是堆满了库房,有的干脆直接放在了库房外面,摆在厅廊下,堆积如山。
金家花园中,沿着湖畔摆了四十桌宴席,露天而坐,天地为幕,星月为灯。湖畔的树枝上都坠挂着飘逸的丝带,映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仿佛轻烟云霞。倒是别有一番兴致。
酒席开始。金夫人被一群人众星拱月一般的拥出,看到这别出心裁的宴席,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了。没想到儿媳妇会这么能干,两万两银子而已。就可以办出这么有声有色的寿宴来。
席间熙熙攘攘的众人,一见她出来,当即便肃静下来。
金夫人接过顾大娘递过来的酒杯,朝众人高举,含笑道:“今日,承蒙诸位抬爱,不辞辛劳,前来为我祝寿,我金柳氏受宠若惊之余。愿以此杯恭祝在座各位身体康健,永沐天恩!”
众人立即闹哄哄的举杯祝词。
“金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金夫人灵椿龟鹤,月好风清!”
金夫人含笑频频举杯示意,金元宝则和玉麒麟随侍一旁。
宾客中。不知谁人突然朗声说道:“你们看,金夫人像不像观音娘娘?金家少爷少夫人,不就是金童玉女?”
一听这话,众人再看向三人,顿时觉得越看越像,当即,各种赞誉源源不绝。
金夫人听言,更是眉开眼笑,一手一个拉住金元宝和玉麒麟二人,心中溢满了幸福感。
随着酒菜的上桌,众人渐渐安静,觥筹交错。
酒过半巡,兴致正高时,一个宾客凑趣的笑道:“金夫人乃当年闺秀第一,如今经营的兵工厂更是朝廷的依仗。我看少夫人也是气质出尘不似一般人,不知少夫人今日可有给夫人准备了什么献寿的节目?咱们也跟着开开眼!”
众人一听,连连附和,哄闹着让玉麒麟表演。
金夫人含笑道:“各位实在是过奖,过奖……”随即,面色骄傲的看像玉麒麟,问道:“晓萱,有什么拿手技艺倒不妨献上……”说罢,她又回头看向众宾客,微微一福身:“各位见多识广,不要挑剔才好。”
众宾客连忙笑道:“金夫人过谦了!”
看到玉麒麟略带紧张的脸,金元宝不动声色的踏出一步,拱手道:“内子资质鲁钝,更兼为了准备寿宴连日操劳,恐怕今日——”
宾客见状,立即起哄道:“哎呀呀,金少爷心疼少夫人啊!”
玉麒麟心中微暖,看了一眼金元宝,定了定神,张口道:“我愿为母亲献舞祝寿。”
瞬时,叫好连绵不绝。
玉麒麟侧脸低声对金元宝说:“今天这支舞是专门跳给你看的,别老是说我跳舞只给别人看。”
什么?专门跳给我看的?金元宝又惊又喜。
见他惊愕中又带关切的样子,玉麒麟心中少少的忐忑便瞬间消失了。仿佛,是有一种力量,让她有了勇气,似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随后,一众下人走上来,将周遭明亮的烛火逐一熄灭。
光线渐暗下来,只留一面铜镜前摆放着五六只大蜡烛,又用铜镜的反射了一束光照向湖心的小亭。
清冷月光落下,亭上轻纱飘摇。
众人都好奇的望过去,伸长了脖子等,金元宝也不禁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