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烟皱眉说:“可是水母回到大海就会立刻死亡的啊,她这样算是为水母打算么?”
银星熠依然微笑着说:“当时星璀也是这样问娟姐的。娟姐说,生活必须要讲求质量,痛苦地活着不如快乐地死亡,因此现在才有安乐死一说。她就知道有一个母亲,在知道孩子得了绝症后也不给孩子治疗,因为治疗非常痛苦,却依然无法挽救孩子的生命,最好的结果只能是让孩子在痛苦中多活几年。最后,孩子死了,母亲非常难过,也很内疚,因为她没有努力过。但那个母亲说,再要她选择的话,她依然不会选择治疗,因为自始至终她的孩子都生活在快乐中。她宁愿让自己内疚痛苦,也不愿意让她的孩子失去快乐。烟儿,你也是女人,怎么和娟姐的想法一点也不一样的呢?连短暂的快乐也不给我。”
云淡烟显然没想到一直从容微笑的银星熠会突然插上这么一句话,愕然呆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银星熠保持了笑容,若无其事地接着说:“大哥最了解我,可能真的猜出了什么,笑呵呵地说,妈的办法太狠心了,恐怕一般人做不到;娟娟的办法又太顾忌水母的感受了,那水母始终是有毒的,带它回大海岂不是在伤害别人?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理会那个水母,让它自生自灭。离开那个实验室,换一个环境,重新找一份工作,然后忘记水母。如果这样还是忘不掉水母的话,再去大海捕捉一只来养着,代替原来的那只毒水母。世界大得很,又不是只有一只水母。”
云淡烟偷偷瞄了银星熠一眼,想读出他内心的想法,但是失败了,还和银星熠的目光碰个正着,有种做贼被抓着的感觉,不自然地笑了笑,低头说:“还是温总的办法最好。”
银星熠从容不迫,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淡烟,微笑着缓缓说:“助手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换了一个地方,来到了仙界。可是事情还更糟糕了,他不仅没有忘记红色的水母,还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一只黑色的水母。最糟糕的是,那黑色水母不爱他,不像那个红色水母那样顺着他的心意,一直都要逃离他。”
云淡烟再也忍耐不住了,猛然抬头,大声说:“你怎么知道黑色水母不爱他?那黑色水母也是有毒的,它非常爱那个助手,所以害怕伤害助手,才不得不逃的。”愈说声音愈小,眼泪却止不住流了出来,哽咽着又说:“小星星,如果你是水母,你会怎么做?那水母即便有错,可已经受到了如此的惩罚还不够么?”
卓宁和回澜一无所获的回到洗剑园,惦记着夏琴,一起来到夏琴的病房中,推开门后,见夏琴还没有苏醒,白俊、雷德和江泽滔坐在一旁的桌子边,神色凝重地在讨论对付鲛人的办法。
卓宁和回澜看过夏琴后,也在桌子旁边坐下,卓宁微笑着问:“江大哥,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洗剑园来了?一来就不安好心,尽商量着怎么杀人。”
江泽滔呸了一声,气呼呼地道:“什么风,血雨腥风!不商量一下自保之道,我们都要像夏琴姑娘一样了。五彩城丢了夜光琥珀和乾坤环,覃华新肯定是发疯了,鲛人不仅仅是来了峨眉山,还去了天山,就是不知道坤浮山他们去了没有。回澜,你也去过五彩城,你看那个覃华新是一个肯罢手的人么?”
白俊道:“公子、小姐,我知道你们心地善良,不愿意妄动干戈,可现在不是我们不罢手,是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们难道想我们今后只要离开洗剑园的护罩,就必须时刻提心吊胆的提防鲛人的暗算偷袭么?”原来他们本来不打算告诉卓宁和回澜,但江泽滔却说覃华新和兰玲儿很不好应付,还是告诉卓宁和回澜保险一些。
回澜愕然道:“白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收到星熠的警告后,覃华新还敢派人来捣乱?”
雷德冷冷道:“什么敢不敢的?他们今天已经来了,有五十多个呢!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还不知道又有谁要遭殃了。”
卓宁一愣,沉吟道:“覃华新知道了星熠的手段,怎么才派五十几个人来?不是明摆着让他们送死么?现在那些鲛人呢?”
江泽滔哈哈大笑道:“鲛人敢来峨眉山撒野,当然是去见阎王爷诉苦去了。公子不必疑惑,覃华新也不是不想多派一些人来,可他也得有那么多人派啊。鲛人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几百人,现在天山上还有几个,估计坤浮山上也还有几个,除去老弱病残和能力不够的,他还要留一些人看守大本营,能派多少人出来?”
卓宁皱眉问:“江大哥知不知道鲛人去天山干什么?”
江泽滔又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道:“卓公子,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卓宁失笑摇头道:“江大哥,我隐瞒了你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生气?”
白俊插言道:“公子别和江道友计较。他是埋怨公子没有对他说清楚,我们与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之间的纠葛。江道友,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不是公子要隐瞒你,是当时星熠也在,他不愿意提那些事情。”然后又对卓宁道,“天山派的卢老头一直和兰典有联络,鲛人上天山是去找兰典的。”
卓宁和回澜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