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笑没在部队里呆过,不知道凤天凌有一个“活阎王”的外号。想当初,他刚到空军十九团时,有很多人不服,认为他是靠祖荫。不过一个月,这些非议就消失了,他这个代表冷面无情的外号就传开了。
“苹果脸”刘平在部队里有两年了,自然听过凤天凌铁面无情的传说,再一看他的脸色沉得如暴风雨将至的天空,马上站了起来,将凌笑笑扯到自己后面,打起掩护,“教官,她这是在说胡话呢。”
“你,一起!”凤天凌的眼神扫过刘平拉住凌笑笑的手。
凌笑笑还想顶撞,这家伙在哪吃了炸药,莫明其妙地找自己撒气,还株连别人?
刘平二话不说,敬了礼后,就死活拽着凌笑笑走了。
离开了餐厅,刘平好言劝说,“在部队里,上司说的话,错的也是对的。服从命令是天职。你不能这样,会吃亏的。”
“太不公平了,他凭什么罚我?!”凌笑笑气鼓鼓的,“这是什么破规矩,就没有对错了吗?”
“你要是再顶,怕只怕教官会命在场的人都来罚站的。”刘平纠起“苹果脸”,按经验推测。
凌笑笑一听还有连坐一说,气得狠狠地踢了下地面,扬起纷扬的尘土。
这家伙真是变化无常,昨夜的温柔,今天的冷面,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凌笑笑憋着气到了操练场上去练军姿。
也许是白天体力透支得太厉害,再加上腹中空空,不过站了十多分钟,凌笑笑就有点头晕腿软的感觉了。
“凌笑笑,你没事吧?”一起罚站的刘平发现她身子有点摇晃,不由担心地问。
凌笑笑咬了下唇,又把身体绷直,费力地说,“没……事。”
话虽如此说,但是仍阻止不住一阵阵晕眩的感觉袭来,她还觉得腹部像坠上了重物,直往下沉,腰也酸痛不已。
凌笑笑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很想撑住,但是身体叛逃了,在又一阵汹涌的晕眩感的冲击下,凌笑笑眼前一黑,腿一软,就瘫软下去。
咦,奇怪,这砂石面的地上怎么一点都不硌人啊?凌笑笑觉得自己倒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
“笑笑,你怎么了?”柔和如春风的声音带着关切撞入耳中,淡淡的中药味飘入鼻中,凌笑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怎么会是他?!
她猛得睁开眼,想确认一下,入目的就是那皎皎如月的飘逸容颜,如月下散仙,此时那修长的眉,因为焦急而扬起,略带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起。
真的是傅之逸!
“之逸哥哥~”喜出望外的凌笑笑发现自己被傅之逸接在怀中,猛得想坐起来,不想,就觉得身下一热,似有什么奔涌而出。
“血~”刘平的惊呼声,像是道休止符,让随后出现在操场上的几个男子都呆立当场。
凌笑笑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这大姨妈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在之逸哥哥抱住自己的时候来捣乱啊。丑大了啊~
当她看到傅之逸月白色的裤子上都被自己的血给染污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笑笑,你怎么了?”神仙般脱俗出尘的傅之逸反倒一点不介意,一把抱起了她,焦急地问。
“笑笑,你……”这时凌磊也冲过来了,一脸的担心,伸手就想接过凌笑笑。
傅之逸没有将凌笑笑转交出去。他是认识凌磊的,抱着她,站直了身子,一向淡然的音调变得急促,“凌磊,这里有军医吗?”
“她就是!”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羞得低了头的凌笑笑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凤天凌来了。死家伙,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吗?
“那个,那个,她不会是小产了吧?”刘平口无遮拦地问。
凌笑笑一听,想拍死刘平的心都有了,这小子想哪去了,本姑娘至今还是处女呢。这时可不能光顾害羞了,不然节操就要被人碎一地了。
“刘平,你别乱说。我这是来月事了。”凌笑笑心急火燎地解释。
“那就好。笑笑,我送你回宿舍吧。往哪走?”傅之逸听了,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脸色放缓,唇角的三分浅笑再次浮现。
“之逸哥哥,我没事。放我下来吧。”凌笑笑担心傅之逸的身体,挣扎着想下地。
傅之逸紧了紧手臂,阻止她的举动,“别动。我送你。”
“她在受罚,没我的命令,不能走!”被忽视的凤天凌拦在傅之逸面前,如一座高山,与他相持。
傅之逸虽是一个看起来温和的人,但是此时与凤天凌对立的时候,敛起了所有温润的气场,竟也迸发出凌厉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对方。
呀,之逸哥哥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不过,民不跟官斗,如果得罪了凤天凌,就是得罪军方,这可不利于之逸哥哥。凌笑笑在心中迅速掂量一下得失,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让之逸哥哥处于不利的境地。
“报告长官,我去换下衣服,再来受罚,可以吗?”她想着调停一下,没想到收到凤天凌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