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黑联邦的福,卿盏这几天的工作还算顺利。
闲下来的时候,她仰望一下碧蓝色的天空,想到与自己一墙之隔的那个孩子,便只能够轻轻叹息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白若琳说。
卿盏能够感觉到她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回旋,这种鞭策是残忍的。
“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让你一辈子都为今天我对你隐瞒了真相而感到难过。”白若琳又这样说。
她无疑是成功了的,如今卿盏每每想到白若琳的话,心中就好像有几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让她不得安宁。
卿盏总是忍不住去想,白若琳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一件让白若琳歇斯底里的事情。
“唉。”卿盏叹息一声,便从床上翻了一个神,叮嘱自己不要再多想什么,赶紧睡觉便是了。
这几天黑联邦那边非常的安宁,竟然没有什么动静。
但是长久的安静背后,必然是波涛汹涌的。傍晚的时候,白若琼又叫了卿盏去,并告诉她说,黑联邦最晚在明天的傍晚,就要开始一场巨大的进攻了。
有陆仁的敦促,城镇已经初建规模了,抵御黑联邦的进攻应该也不会吃力。
卿盏不会排兵布阵,就算是临时抱佛脚读了不少书,也比不过那些常年带兵打仗的大臣们。因此陆仁便是卿盏需要依靠的人了。
好在陆仁虽然不满卿盏的身份,但到底是一个明白人,倒也不必卿盏多费心思了。
值得费心思的,倒是宋青南这边。
“公主,宋大人求见。”栀子蹑手蹑脚的走进卿盏的房间,这样低声唤她。
在好几个小时之前,公主便已经上床去睡了,栀子本来估摸着,此时卿盏已经睡着了才是。只不过栀子也看得出来,卿盏对宋青南是青眼有加的,所以才进来这样只会一声。
如若卿盏不理他她,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回了宋青南说公主已经睡下,让他明日再来了。
谁知卿盏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并没有睡着,她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宋青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栀子也被卿盏吓了一跳,心里想早知道就直接回了宋大人就好了,如今道倒把卿盏给吵醒了。
顿了顿声之后,栀子撇了撇嘴说道:“宋大人没说,只说有事要见公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卿盏一面让栀子掌了灯,一面起身穿衣服。一头秀发来不及冗杂的修饰,便只用了一根簪子随意挽了一个发髻,显得不过于失礼便好了。
栀子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她嘟着嘴到:“不过宋大人还带了一个少年郎来,深更半夜的带外廷男子来见公主,着实是失礼了。”
见栀子这样醋意浓浓的语气,卿盏眯着眼睛笑起来,说道:“你啊,来了一个平安,就这么不乐意了?”
栀子明显是被卿盏说中了,她撇了撇嘴,低声说道:“她们能有我好?”
“自然是不如你好。”卿盏笑着打趣道,便出了卧室去了。
说到让栀子心心念念的平安,她是陆仁今天刚刚送来的一个女子,说是陆仁的义女,也在此次跟随的队列中。
她本不是陆家人,只因为身怀绝技而被陆仁收入门下,如今陆仁便安排她来了卿盏的身边,做一名小小的女官,给出的理由是“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如今出入内外,身边却只有一个宫女跟着,实在是不安全,需要多一个人跟在身边。”
原本卿盏的身边到底跟着谁,他一个外廷官员是无从管辖的,但是陆仁却说得到了白若琼的首肯,让卿盏也毫无办法了。
这个名叫平安的女子,实则叫做陆平安,只因为是义女,平日里是没有人称其姓氏的,便只称为平安了。
对于身边凭空出来的人,卿盏倒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她隐隐觉得白若琼和陆仁并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事,说不定这平安便是他们拆迁来监视卿盏的,又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余的目的。
想到这里,卿盏便对这个平安有了不少的提防,平日里身边的事,仍旧交给栀子去做,而平安则被她打发去做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只不过这平安寡言,什么也不多说,倒显得奇怪起来。
不过眼前的事,倒是这宋青南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卿盏想着,便来到了前厅。
宋青南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他身上穿着官服,头发仍旧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在宋青南的身边,站着一个常服少年。
这少年生的面白唇红,倒要比平日里的女子还要妩媚许多。
见到卿盏出来,宋青南便带着这少年上前行礼。
“下官深夜打扰,还望公主赎罪。”宋青南恭敬道。
宋青南说的虽然客气,但卿盏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本身也不困,见了宋青南更是精神了不少。只不过松发宽袍,显得格外慵懒。
“宋大人何必呢?”卿盏说着,坐了下来,并抬手示意宋青南与那少年也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