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雪对太太说道;“现在情况不明,冒然的去找将军是不是有些不妥?”
太太没想到孟千雪如此不识大体,居然还敢反驳自己的决定。言倾怕情况有变也不想让孟千雪在这碍眼,再加上太太心意已决,于是顺水推舟的说道;“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千雪姑娘应该想到为太太分忧才是,快把哥哥叫来,有哥哥在,妙家还不敢怎样。”
有言绝在,妙家才敢怎样才是,孟千雪知道言倾是怎么想的,言绝本来负妙歌在先,现在妙兮在府中出事,传出去,对将军府的名声有损,现在言绝在朝中受人弹劾,在这个节骨眼再出这事,言绝肯定不会好过。
可是现在满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仿佛只有自己可以劝得动言绝,这样僵持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然后把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但现在去找言绝不是生生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吗,因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言绝取了妙歌。
在这个关键时刻,孟千雪决定去听从太太安排,“是千雪考虑不周,这就去请将军过来。”太太不愧是在内宅混的久,她居然在自己失宠的情况下,准确判断形势,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劝动言绝,相信她已经知晓当中的蛛丝马迹,眼下只能以退为进,说不定太太也希望言绝娶了言歌,僵持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
孟千雪怀着复杂的心情让丫鬟领着来到言绝的房门前,孟千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决定赌一次,赌这男人是否值得托付一生,赌他们的爱情,一旦输了,则是万劫不复,情伤蚀骨。
推开房门,言绝正在看书,阳光的余辉洒在他脸上,本来应该拿剑横扫千军万马的将军退去盔甲散发的是书卷气息,就仿佛回到才见他的那一刻,微笑着的翩翩少年,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般冷酷的摸样,是这该死的权谋之争还是灭门之仇,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起来?
孟千雪走了过去,言绝察觉到,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孟千雪。
一步一个脚印,孟千雪走的格外缓慢,低下头,对那道炽热的眼线视若无睹。
走进再走近,最先看到的是言绝绣着金线的白靴,孟千雪停顿了一下,一下子扑在言绝怀里。
言绝回抱了她,声音有些嘶哑,“怎么了?”孟千雪在言绝怀里蹭了蹭,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问道;“你真的会娶其他女人吗?”
言绝摸摸孟千雪的头发,“你那么凶,我怎敢。”
孟千雪用手掐着言绝的腰,“你居然敢说我凶?”言绝笑了笑,钳住孟千雪的手,温柔的说道;“什么事不要自己扛着,我们相处时间够少了,不要为多余的人分心,天天想着别人,我会吃醋。”
孟千雪没有说话,紧紧抱紧言绝的腰,不想撒手。就有那么一个人,一两句话就足够使你沉沦,不管你多冷静。
现在的孟千雪完全沉静在两人的小幸福中,仿佛有言绝的地方,整个世界都可以踩在脚下。
孟千雪抬头,正好对上言绝宠溺的眼神,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言绝顿时认真起来,轻咳一声,“大概知道你没那么丑的时候吧。”
孟千雪惊呼,“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言绝没有犹豫的点头。
孟千雪怔了怔,想起在温泉边被言绝救的情形,那时他穿过士兵把身上的衣袍解开披在浑身发抖的自己身上,如果那个时候他就像自己认出他一样,那么后来让自己做他的贴身军医,带着自己上山都是故意的?
孟千雪用手锤在言绝的胸口,“你个骗子,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让我担心那么久。”
言绝无奈的看着孟千雪,“我以为你心有所属,再加上你态度不善,让我不敢向前,如果我知道你也爱慕我,在那时我就……”孟千雪捂住言绝的嘴巴,声音戛然而止,孟千雪明白他要说什么,想起太太让自己劝说言绝娶妙歌就一阵悲痛。
孟千雪慢慢把手拿开,描绘着言绝的眉眼,故意转开话题,“为什么每次在危难的时刻都要你来救我,这次换我助你可好?”
言绝无法忽略孟千雪染上眉头的忧虑,轻叹口气,“我言绝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女人,乖乖等我娶你!”这句话把孟千雪带到那年在去安宁镇的路上,孟千雪和言绝做的约定,只不过等你带我走变成等你娶我,跨过时间的界限,温暖依旧。
孟千雪终于舒展眉心,决定坦然面对,让自己亲手把心爱的人推给别人,这个不是孟千雪的作风。
言绝看到孟千雪的眼眸又闪现出熟悉的光彩,终于放下心来,把孟千雪扶起,牵起她的手,像太太房里走去。
一路上下人看到两人大庭广众牵着手走在院子里,都别开眼,心里暗暗佩服孟千雪的胆大,毕竟没过门的女子牵着男子的手,在这封建时代是不允许的,还好将军府规矩大,还没人敢在人前嚼舌根的,但私下各房都传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