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提供于他们居住的别院,如今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内院的卧房之中,风间浑身是血的摊到在地上,已断气多时。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走之时他还好好的!”上官子语诧异的摸上风间的脉,他体内的筋脉寸断,大量出血,可想而知死时是何等的痛苦。
“是蛊,同生同死的蛊。”呜呜呜看着北冥玄,全然无视其眼中的震惊之色一字一句的说着“母蛊在五姑娘的体内,子蛊在风间的体内。若是母蛊死了子蛊也会死,正是一箭双雕。”
“我不知。”他虽是一向镇静,现下却也慌了,呜呜呜所言句句属实,这母蛊是他下在五姑娘身上以控制其行为的,至于这子蛊何时入了风间体内他全然不知。
呜呜呜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上官子语,蛊毒它不懂,却也知道是害人的东西。
“或者是我们遗漏了什么也犹未可知。”南子离揽住上官子语的肩,昨夜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即便是他这般精力强盛之人也吃不消,更何况是其他人“大家先休息下。呜呜呜暂时交由北冥少主看管。”
呜呜呜讨饶似是看向南子离,它才不要被交到北冥玄的手中,这人表面看似纯良,实则比谁都要黑心的多。到时只怕它连怎么死的都是不知。
“莫怕,既然如此,北冥少主不妨也替我们照看了白沐,他的伤势需要多上些药材,此外风家的别院是不能再住了,烦请少主于我们寻个别的好去处。”
单看昨夜他的动作,便知北冥玄在风间城中倾入了多少势力,对于风间城只怕他早就势在必得,而他们的出现加速了他的进程而已。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找人好好审审荣轩,你的手段我一向信的很。”这个埋藏在百善堂中的叛徒,定是知道风间不少事情。
北冥玄皱皱眉,宝石般的眸中写满了不满“子语你这是要揭了我的底,明明百善堂在此中也是安插了不少势力。”虽是抱怨,却也乖乖按着指令行事。
“多谢。”北冥家虽是暗中与妖界修好,可难保两厢没有利益冲突之时,若是那日起了利益冲突,北冥家先就会向着百善堂动手,与其等着他动手,不若她先了解了对方的地,以防不测。
着人备下马车,一行人便向着风间城的内城而去,与外城不同那里是城中最为繁华之地。马车中上官子语怀中抱着一个清秀的男子,紧闭着眼眸,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左不过十三四的模样,正是在地宫棺木中她寻到的风月的肉身。
南子离抱过那具肉身,被她身上的寒意侵袭的皱起了眉头“等到了内城,备些盘缠,让白沐带着这肉身回傲雄。”人界白家商铺他亦有份,缺了白沐也是能应付的来。
“你与我所想的一样。”
“你可觉得累。”
上官子语摇摇头“不累。”这样的生活她欢喜的很,能和爱的人时刻守在一起,何来累可言“但是担忧的很,不知此番能否顺利救出风颜月前辈来。”
“有件事你许是未听过,算来已有两万年之久。”
“与爧有关?”她那个被关在绝望之城中的师傅,最后的血脉族人。
南子离点点头“据上官家野史记载,当年风颜月将爧老前辈打入绝望之城的同时,也是被爧老前辈将灵魂封入了画中,数万年过去,肉身早已不在,只剩下存活在画中的灵魂。你可知那幅画现在在哪里。”
“风家墓地之中。”
“只要拿到那幅画便能救出风颜月前辈。”
她了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是何人将其封入画中,就该由何人来解了这封印“有一事不明,为何风颜前来相求救之时,会提起五色鸣琴。”
‘昙花山下,万亩樱林,地下墓穴,五色鸣琴’当时风颜前来求救之时带来的十六个字历历在耳。
“为夫也是不知,或许见到爧老前辈之时,便全然知晓了。”
她默然,师父啊,师父,你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不肯说出口。上古四大神物五色鸣琴又与您有何关联。闭上眼,风家图腾上的图案浮现在眼前,正是四大神物加之长生盏。
风家图腾上的图案与它们是巧合,还是......
上官子语心中升腾起浓烈的不安感,世上没有巧合,一切皆是命数的安排,若是看不透猜不明,只是因着时机未到。
“总是觉得有人故意设了局让我们寻上古四大神物。”
如今四物见三,先是血藤、后是鸢尾狐仙、再是五色鸣琴,最后到了长生盏,只差非仙非鬼的六尾灵猫,一路行来,几乎所有之事都围着它们打转。但愿她的预感是错的。
马车行了半日,将近正午之时才到达内城,马车中上官子语已是熬不住,躲在角落中打起了盹。南子离黑着脸一手扛着风月冰冷的肉身,一手扛着睡死的她进了面前的宅子。
白沐丢给他一个能者多劳的眼神。
北冥玄虽是想帮他扛着子语,可无奈正主不肯,也只得作罢,至于那具冰冷的肉身他是连碰都不愿去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