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守在常姑娘的床边,脸上满是泪痕,眼眶都是红红的,她见有人进来,知道是老爷夫人请来的大夫,便垂首立在一边。
柳月娘问道:“今日小姐有吃东西了吗?”
绿儿抬头,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姐、她还是跟昨日一样,什么都喂不进去。”说罢几度哽咽,又想要哭了。
宝熙心中慨叹,这绿儿倒是对常姑娘忠心耿耿,瞧瞧这眼泪汪汪的样子,早知道在自己小时候也让娘亲给她寻个一起长大的小丫头,说不定今日也不会无聊到每天只是缠着哥哥,要跟他玩了。
一旁的老人点点头,对着宝熙说道:“开始吧。”
宝熙确定老人的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开始……开始什么,她什么都不懂。
宝熙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不会,怎么就冒冒失失的跟着进来了,果然是头脑一热,思虑不周。
宝熙硬着头皮,打开了药箱子,她极力的想着自己以前看过有些大夫治病的时候是怎样做的,她装模作样的翻找起来。
老人继续说道:“你先将红丝线给那个小丫头。”
宝熙心惊,红丝线……红丝线……宝熙翻呀翻,果然看到一捆红色丝线,她惊喜的拿了出来,绿儿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不等宝熙给她,便熟门熟路的接过红丝线,便走到床边将红丝线绑在了常姑娘的手上。
宝熙眼尖,看到了常姑娘的手中飘落下来一个小纸条,她正待走过去捡起来。老人又对她说道:“垫子。”
宝熙急忙又开始翻,垫子,应该是那种把脉时候所用的海绵垫。
她看到一个像砖头般的黄色垫子急忙拿了出来,工整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老人目不斜视,宝熙松了一口气,想来是拿对了。
那边的绿儿已经将丝线绑好,正转身朝宝熙这个方向走过来,宝熙急忙跑过去接,她随便瞟了一眼地上的字条,只见上面隐隐写着“田”字。
宝熙装作是不经意扫了一下地面,便将那张纸条带到自己的脚底下。
她将红丝线交给了老人,老人将手搭在垫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红丝线,闭上了眼睛,全神贯注的开始诊断了。
宝熙趁人不注意,将地上的纸条捡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几笔娟秀的字迹写道:“田公子,来世见。”
宝熙吓了一条,看着这字条她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想来并不是那日常府管家的理由什么常姑娘并不喜欢哥哥,相反的是,常姑娘应该是十分喜欢哥哥,但是想必在这个常府之中受到了什么阻力,所以相思成疾,烙下了病根,所以才会写下这样几个字。
过了许久,老人睁开了眼睛,常家宝和柳月娘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了?威大夫。”
老人似乎十分了然于心的说道:“你们女儿郁结成疾,导致血脉阻通,不能畅流。”
柳月娘急忙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人示意宝熙将丝线收起来,宝熙急忙照做,只听老人继续说道:“此病乃是心病,老夫也无力治疗。”
柳月娘听完了老人这句话,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态,她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被眼前的这个老人盼了死刑。
柳月娘呆愣了几秒,突然大声叫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什么神医!怎么可以这样乱说!……”
柳月娘情绪十分激动,常家宝抱住了她十分难过的说道:“夫人,算了,算了……是我们的女儿福薄……”
绿儿见平素里铁腕铮铮、坚强不软弱的夫人居然如此失态,想来自家的小姐真的是命数尽了,她也抽噎着哭了起来,常姑娘的厢房中简直乱作了一团。
老人看着眼前一幕,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柳月娘哭红了双眼,她抬起头渴求的大声问道:“什么!什么办法!”
她挣脱了常家宝的怀抱,几步过去拉着老人的衣服泪水涟涟的说道:“大夫……大夫……这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才十四岁,才十四岁,你救救她,救救她吧……求你了……求你了……”
柳月娘脸上神色哀恸,任何人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定都会为之动容,宝熙也不例外,她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柳月娘,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
柳月娘拉着老人的衣服,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常家宝上前将她抱起来,她伏在常家宝的怀中不停的哭泣。
老人说道:“要治好这个病,首先得找出心病的根源,你们可知道,你们女儿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烦恼的事情。”
在旁边泣不成声的宝熙突然“哇哇”放声大哭,声音甚至盖过了柳月娘和绿儿的哭声,等候在外面的医童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常府的管家听闻哭声闯进来,他看到宝熙当着众人的面哭得稀里哗啦,而她旁边的绿儿和柳月娘等人都呆呆的看着在场中哭泣的宝熙。
他丝毫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情况,老人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这小小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