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宝熙已经睡着了,谖谖偷拿了两盅酒与常遇春一道在十里镇最大的一颗榕树下惬意的喝着小酒。
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似乎是从眉里河那边回来的。
谖谖叹了一句:“今日可真热闹。玩得好尽兴。”说罢意犹未尽的喝了一口酒看向旁边安静的常遇春,从侧面看过去常遇春的鼻梁挺立,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谖谖盯着他说道:“你今夜怎么都不讲话,是不是不高兴了?”
常遇春喝一口酒,半倚在老树下说道:“不会啊,还不是和往常一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装作无意的问谖谖道:“你今夜是不是对我妹妹一见钟情了?”
谖谖正想答话,常遇春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也是,我妹妹是十里镇上难得的美人,料想没有男人见了她不动心吧。更何况你日日在学堂之中只与男子为伍,想来慕青也是你生命中见过的最美的美人儿。”
谖谖脱口而出:“胡说,我见过比她更美的!”
常遇春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哦?谁啊?”
谖谖偷偷的靠近常遇春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见过西施。这是真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常遇春看了谖谖半晌,突然放声大笑:“你见过西施,画册上的吗?的确,那画册上的人儿的确是比慕青美多了。”
谖谖看着一直笑着他,认真严肃的告诉常遇春:“我曾经做过西施的丫鬟。”
常遇春再次被谖谖的话逗笑,他摸摸谖谖的脑袋,忍笑道:“若你是西施的丫鬟,那我便是那吴王夫差了。”
“没错,你就是吴王夫差。”谖谖看着常遇春在心中对他说道,但是她知道她说再多,眼前这个常遇春
是不会相信的,他只会当她在说胡话,他忘了,忘了自己曾近施舍给一只小猫一条小鱼儿,不,就算他是吴王夫差的时候,他也不曾记得她施舍过给她一条小鱼儿。
谖谖突然有点儿难过,她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呛得一直咳嗽,常遇春急忙拍打她的背脊恼道:“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大口啊,你当你自己很能喝吗?”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谖谖便不再说话,上巳节回去的路人渐渐少了,周边的环境越来越静谧,榕树底下微风轻轻吹着,侧耳似乎也能听到风轻轻拂过的声音,两个少年,一个看起来阳刚,一个看起来温柔,似乎都各怀心事,一口一口的啜着酒。
两人相对无语之时,常遇春突然警惕,拉起了谖谖道:“我们快走。”
谖谖奇怪道:“怎么了,喝得好好的。”
常遇春不等谖谖说话,一脸严肃的拉着她便走,谖谖被扯得趔趄的向前行了几步,但是一个尖锐的男声便响了起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谖谖大吃一惊,她和常遇春周围已经围过来了十几个面目可憎的男人。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看着谖谖和常遇春。
谖谖认得其中一些人,是十里镇上臭名昭著的地痞。
常遇春面色严峻,他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已经悄然的站在谖谖的面前,将她护到了他身后。
常遇春高了谖谖半头,谖谖被常遇春挡着看不清楚前面景象,她知道常遇春想做什么,用力拨开了他道:“你做什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几个地痞哄堂大笑,为首的一个说道:“哈哈哈,真感人啊,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当你们两个是那生死患难的夫妻,好感人啊……哈哈哈。”
另外一个男人说道:“看看矮的那个书生倒是细皮嫩肉,像个娘们似的,该不会真是个娘们吧!”
众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笑。
谖谖不理会他们话中的取闹大声说道:“各位大哥,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们了。若是如此的话,我们愿意赔礼道歉,要钱物的话,我可以跟我爹爹说一声,一定满足各位大哥的意思。”
为首那人靠近了谖谖道:“你不就是那个田大猪的儿子吗,不要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我们便不敢办你了。告诉你,我们也有道上的规矩,既然收了钱……”
旁边另一个男子打断了他的话:“啰嗦个什么劲儿,打完人就走。上!”
几个小喽啰听到吩咐一哄而上,谖谖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好多木棍和大拳要从天而降到她的身上,她还从没遇过这样的阵仗,正想着目前最要紧的应该是用手护着头的时候,常遇春一把拉过谖谖,本来挨在谖谖身上的木棍无一例外的被常遇春硬生生的给受了。
木棍和拳头打在皮肤上的声音干脆,听在谖谖耳中,却似乎感受到了那份皮开肉绽。
谖谖急忙想要挣脱常遇春的怀抱,但是常遇春纹丝不动的挨着打,不让谖谖动弹,他边挨着打边低声在谖谖耳边道:“别动,我皮厚,能承住。”
她侧头看着他抿着嘴唇,一下一下挨打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倔强得承受着母亲的那些鞭打。
谖谖知道自己拗不过常遇春,她像只小鸡般被护在常遇春的臂膀之下,外面拳打脚踢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