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走向谖谖,谖谖低头并不看郑旦。
郑旦慢慢的靠近猛然甩出了一个巴掌,谖谖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郑旦扇得倒在了地上,头磕在桌角边,谖谖只觉得头晕眼花,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西施惊慌失措忙扶起了谖谖,有些生气的质问郑旦:“打狗也看主人面,旦妹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这样打谖谖?”她看着谖谖满脸是血,左脸颊也肿起老高,十分心疼。
郑旦的那一巴掌用了十二分的气力,此刻她的手也生生的疼着,但是她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姐姐的奴婢这么不懂规矩,我送给姐姐糕点尽数被她吃掉,可见姐姐平日里对这些奴婢们管束有多松懈,如今我才是这姑苏台里唯一的女主人,可是这奴婢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定要替姐姐好好管教这个不知礼数的奴婢。”说着,郑旦大声吩咐宫人道:“来人哪,将这个奴婢拖到本夫人宫中去,我今天就好好教教她。”
底下宫人进来将撞得昏迷不醒的谖谖拉了出去,西施抱着谖谖不让宫人将谖谖拖出去,她厉声喝道:“不管如何,陛下不曾将我驱逐出宫,这馆娃宫还是我西施的,岂容得你们放肆!”正想过来拖走谖谖的宫人听到西施这样喊话,皆是犹豫着看着郑旦。
郑旦冷笑对西施道:“西施姐姐,今日我趁着陛下出征越国偷偷前来看你,你当真要因为一个奴婢和我撕破脸皮吗?”
西施捂着谖谖头上不断流着血的额头有些伤心的说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假惺惺的说这些。旦妹,从前我拿真心对你,若你还有一点儿良心,就放过谖谖。”
郑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西施姐姐你偷偷私会越国相国范蠡,给陛下戴绿帽子,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我不信陛下会原谅你!”
郑旦有些气急败坏复又对一群宫人骂道:“你们还不快点行动,一个大王遗弃了的女人你们要这么害怕吗!还是想让本夫人亲自送你们到礼行司中!”
几个宫人不敢再犹豫,上前将西施夫人怀中的谖谖拉了出去,西施想要争抢,却被其中一个内监一把的推倒在地上。西施流着泪喊道:“谖谖,谖谖……”
郑旦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几个宫人拖曳着谖谖出了西施的寝殿,只留下殿内触目惊心的一滩血红。
西施哭着对郑旦说道:“旦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如今我被紧闭在这馆娃宫中,早已经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你何以要这样赶尽杀绝,置我们的姐妹情谊于不顾?”
郑旦转身背对着西施眼中闪过一丝光,但是很快便又成了一抹深渊,让人看不清楚,一张面若桃花的脸上冷若冰霜,她毫无表情的说道:“从前范大哥喜欢姐姐,我没有什么话说,毕竟是姐姐先遇上范大哥在先,曾今我也真心祝福姐姐和范大哥白头偕老。可是我们同时遇上了陛下,我从不觉得自己的美貌有输掉姐姐半分,可是为何他心里却只有姐姐。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姐姐美丽大方,是我们越国远近闻名的美人,陛下喜欢上姐姐一点都不奇怪,可是为什么陛下不可以分一星半点的喜欢给我,对我总是敷衍,对姐姐却满是柔情。”
一滴泪水从郑旦的眼中滑落了下来,从郑旦的丝袍上滚落着掉到了地上四溅起来,她继续说道:“陛下是我今生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我爱他,他爱的是姐姐,我只是想,如果没有姐姐了,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他会不会心里有我一点,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他没有,我陷害姐姐让他生姐姐的气。可是从此以后他却再也没有踏入姑苏台半步,我亲自去老吴宫见他,他都不愿意出来见我。”
郑旦绝美的脸庞上,眼泪一滴又一滴,如同丝线般不停的滑落,可是她的话语依然是冷冰冰:“……我才知道,原来没有姐姐,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更不用说心里又我……”
西施眼中涌上深不可测的伤悲:“旦妹,不要说了……我们回苎萝村,离开这里好不好?”
郑旦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却是一种悲凉的意味:“姐姐,我已经没有心了……”
郑旦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西施的寝殿,殿外阳光甚好,刺得郑旦睁不开眼睛。
郑旦心中很清楚,她要做什么,就算她明知道横亘在前面的是悬崖峭壁,她也要往前跨去,因为她的心死了,留着一个躯体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郑旦下令将谖谖带到她自己的宫中,当一瓢冷水泼在了谖谖的身上,谖谖只觉得有一种刺骨的寒冷从外冻到了心里。她被这种冰冷刺刺得一个激灵的醒过来。
她迷蒙的睁开双眼,头发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在她的正前面是妖冶的郑旦,品着手中的一杯茶盏斜睨着她,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她替西施夫人吃糕点的时候,她只记得那糕点噎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郑旦低头用手中茶盏杯盖浮了浮漂在茶面上的茶叶说道:“继续给本夫人泼!”旁边的一个宫婢领命答“是”又是一桶水从谖谖身上浇了下去。
郑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