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的哥哥郑寅来信告诉郑旦,越王勾践和勾践夫人已经平安抵达越国,虽然途中几次遇险但是在范蠡以及越国几大高手的护送下算是惊无险。但是勾践在看到豪华依旧的宫殿时,却选择了宫殿旁一处十分简陋破旧的小木屋居住,文种、灵姑浮等人苦口婆心的劝解都依然动摇不了勾践。
勾践睡的床铺是柴禾铺的,他在木屋的房梁上悬一条绳子,下面挂着一个苦胆。郑寅告诉郑旦,白日里大王陪着农户们下地种田,晚上则睡在柴禾之上,在睡前必定要舔一舔苦胆,以提醒自己不忘在吴国所吃过的苦,下定复兴的决心。
郑寅以此提醒郑旦,一定不要忘记父亲的死,不要忘记苎萝村男女老少被抢烧夺掠的历史。
最后话锋一转直言说道勾践夫人暗示要求郑旦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西施,因为西施早已经叛变了越国,不管她们姐妹如何情深,但是希望郑旦能够尽快做到。
郑旦看完信后便将信纸烧掉了,但是她依然觉得自己心情不能平复,正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第二封信便到了,是小梨抓到了飞鸽然后亲自将信交到郑旦手上,郑旦正在奇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打开信笺,居然是老吴宫中的姬姜,她在信中委婉的提到一件事,说吴宫的几位娘娘在侍寝时都听到夫差梦呓喃喃叫着“西施”,都未曾提及过郑旦。而且她说如若郑旦愿意跟她携手,她也愿意帮助郑旦成为这个姑苏台唯一的女主人。
郑旦看完信后有些咬牙切齿,心中想着姬姜就不怕她拿着信笺向陛下告发她,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姬姜戳到了她的痛处,此举虽险,但是如果郑旦真的交出这封信,说不定姬姜会反咬一口说是她郑旦诬陷。
而且此时夫差正在馆娃宫中陪着西施,他之前担心的神态,他看西施的眼神,无一不让郑旦嫉妒。
她的心在动摇着,她的脑袋里一直充斥着两种声音,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和西施患难与共,切不可以害她,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除掉西施,这个姑苏宫就属于郑旦一个人的了,那么夫差陛下的眼睛里也只有她了。
郑旦被这两个声音吵得心烦,将睡了一宿,连梦境都不踏实。
早上起来看到小黑兔蔫蔫的便逗弄起它来,正巧着西施便给她送来燕窝。所以她才被惊吓到了。
勾践回越国数月里和农民们一起施肥弄稻,毫无雄心壮志的样子,驻守在越国的将军也如实向夫差禀报,称越国百姓都颂扬夫差陛下仁德,饶是如此,在朝堂之上的伍子胥却只是一味摇头,唉声叹气,只是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七月十七乞巧节,乞巧节向来是举国盛事,这一天里家家户户都要停下手头的事,一齐庆祝、喝彩。夫差下令宫中举行庆典,张灯结彩与万民同乐。
宫中诸事都是姬姜安排,在北辰殿中,朝臣以及各个王侯都携带着亲眷,分坐在殿中两侧。
整个宫中张灯结彩,满室热闹,歌舞不绝,平日里死气沉沉的老吴宫变得喧哗起来,连那些不苟言笑的宫人们似乎都变得多了许多笑容。在举办宴会的北辰殿中,夫差坐在正座之上,姬姜坐在一旁,西施、郑旦坐在下首侧位,在一旁坐着的还有许多妃嫔。
所有人都热切交谈,相互敬酒,觥筹交错,各个大臣都喝得面红耳赤,十分热闹。
姬姜颇为新意的安排了一些戏文表演,当各个戏子上台时,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无不引得满堂喝彩。
最后一场戏开场,却是烽火戏诸侯,台上的演褒姒的妃子不管大王怎么逗着说着,都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大王急得半死。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的众人却是或有意或无意的瞟几眼西施、郑旦。
郑旦心中气恼,西施拉着她用眼神示意,郑旦只能压着心中满腔的怒火。谖谖也是奇怪,过了这么许久的日子,老吴宫中的众人似乎还是不能容纳西施和郑旦,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北辰殿中如此作为,也不怕陛下生气。
台上的戏子大王点燃了烽火,众位将军携着兵士们满头大汗的跑来救驾,却见得褒姒嘴角缓缓上扬笑了起来,大王唱着:“卿一笑倾城啊,寡人心醉啊……”正演到这里时,夫差有些不悦的说道:“如此愚蠢的戏文,不要再表演下去了。朕听得疲了,叫些歌舞来。”
左右太监听得如此吩咐,急忙将台上的戏子唤了下去。
姬姜在一旁说道:“陛下素日不是十分喜欢西施夫人的琴声,不如让西施夫人献上一曲,一来解解陛下的疲乏,二来也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谖谖有些着闹,姬姜如此要求,西施拒绝了便是得罪了姬姜,不拒绝吧,便要在北辰殿中给所有人弹奏,那便与那些戏子们没什么分别了。
夫差皱眉:“西施前些日子修剪花朵手受伤了,不方便弹琴。”
姬姜本想看西施出丑,却没想到西施还未开口,夫差便替西施回绝了她,只好讪讪的住了嘴。
西施和郑旦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见西施笑着对姬姜说道:“下次姑苏宫中也挑个日子定请陛下和娘娘过来,到时候臣妾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