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施郑旦急匆匆的赶回姑苏台时,姑苏台中的总管公公跑过来跟她们说姬姜娘娘、伍相国和朝中几位重臣都到过姑苏台求着见陛下一面,皆被他用理由给挡了回去。
这姑苏台的总管公公原在老吴宫中当差,算得上是从小看着夫差长大的老公公了。夫差将姑苏台中的大小适宜都交由孙总管,也是因为他为人宅厚,十分忠心。而孙总管知道陛下的信任,也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情。
西施一边匆匆走着一边说道:“这段时间里就麻烦孙公公了,公公做得十分好,我已经将解药带回来,相信陛下很快就能好。”
孙总管看到西施等人回来心下甚是宽慰连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奴才悬着的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孙总管向西施絮絮叨叨的讲述着陛下近几日来的状况,西施频频点头并让谖谖马上将自己从毒生门带回来的药草煎了。
她和郑旦匆匆入得里间,她们才走了这么两天时间,陛下却已然消瘦得快不成人形,孙总管在一旁对西施和郑旦说道:“奴才命人一日三餐变换着法子做些陛下爱吃的食材喂入陛下的口中,但是陛下总是吞咽不下去,现在已经是要将牙关撬开才能将这食物塞进嘴巴里,当真是昏得不醒人事啊,但愿两位夫人带回来的药材能够有用……”孙总管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眼泪。
郑旦摸着夫差的惨白的脸也掉下眼泪:“早知那日我便不拉他陪我舞剑了,都怪我……”
西施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旦妹不必怪自己,只是这些习惯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罢。”郑旦哭着:“累得西施姐姐……”
西施对她轻使眼色,示意她不能再说。郑旦将抱着夫差的头只是哭。
过了两个时辰,谖谖便将熬好的药材端了上来,郑旦坐在床上让夫差靠着自己,孙总管也在一旁帮忙,西施才勉力一口一口的将汤药喂入夫差口中。
汤药服好后,二人看着夫差平静的脸,皆是有些难过。郑旦开口:“倘若那个毒生门敢骗我们,我一定前去踏平他的府邸。”
西施眼眸一暗,沉默了半晌道:“我想她应该没有骗我们,我们等在这里便是。”郑旦对着西施说道:“只是累了西施姐姐……”西施冲她摇头:“勿需再说这个了……”
以前还在越王宫时,教导她和郑旦闺阁之事的姑姑便说,处子之血在第一次同房时尤为重要。
帝王与妃子首次同房,会先在床上扑了一张罗帕,帝王和妃子交媾处子血落于罗帕之上,次日清晨再由太监送至敬事处,假以备案,证明该妃子在同房之前的清白。
西施那时只是懵懂,从前与范蠡一起,她有时好奇问起,但范蠡却只是含笑说道成婚之时你自会明白。而今时今日,她虽然仍是清白之身,但是却不能在第一次交媾中落红。
虽则她心中所爱之人是范蠡不是夫差,而且从她踏进越国境内的那个时候,她便觉得她与范蠡再无可能,所以于她而言夫差是否在乎她是清白之身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现在她总觉得心中有些惘然。但是她转念又想,从入吴宫到今,只要她不愿意,夫差便不会强她所难,大不了日后夫差只宠幸旦妹一人,而自己也乐得如此自在便好。
想罢,她便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专注的看着夫差,等着他醒来。
郑旦坐在床边抓着夫差的手,西施也坐在檀木椅上看着夫差,谖谖也凝神看着,躺在床上的夫差紧闭双眼,他的呼吸似乎渐渐平稳起来,脸色在药效的作用下也似乎泛了一点红晕,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或许是谖谖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样没有一丝笑意肃穆的躺着的夫差总带着王者特有的一股狠厉。
挨到第二日凌晨时分,夫差依旧一动不动,郑旦有些失了耐心烦躁的说道:“为何到现在还未醒来,我看那个什么毒生门的女娃儿是不是耍猴一样耍了我们一把……”
西施软语安慰她:“她说了药效一时半会不会发生效用,有些人中毒浅些,很快便能醒转,有些人中毒深些,便得费些时日了,我看陛下中毒颇深,应该还要一些光景,要不,你先去歇着,这里交给我和谖谖便行了,待陛下醒来,我自会让人通知你。”
郑旦有些气馁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那我先回去睡会儿,稍后了便换你去睡。”西施点头,郑旦便去外间的矮榻上歇息。
谖谖有些担忧的对西施说道:“陛下已经好几日未上早朝了,只怕老吴宫和朝堂上的臣子要闹将起来,可就麻烦了。”
西施的美目中也含着一丝忧虑,她原想着夫差应该很快能够好转起来,可是过了这么久,他依然没有醒来,她心中也存着担心,但是却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谖谖瞧着夫差,突然觉得他的眼皮似乎动了一动,她心里惊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时,他又似之前那样并没有什么。
谖谖只觉得失望,但是很快西施便也注意到了,她有些惊喜的对谖谖说道:“谖谖,你看,陛下的眼睛好像在动了。”
谖谖本来沉静的心又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