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坐在床边握着西施的手,他轻轻将她垂落在脸上的几缕青丝扫到了耳后,细长的凤眼中有着惊喜和意外。
谖谖跪在一旁说道:“陛下,夫人只需好好调理个几日,便无大碍了。”
夫差转头看着谖谖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她还伤痕累累,那些伤口还不断溢血出来,止都止不住。怎么才过了一个时辰,身上肌肤却完好无损。”
谖谖伏在地上:“奴婢有三个请求,望陛下恩准。”
“救了西施,朕自然是要给你赏赐。你说来听听。”夫差说道。
谖谖直起身子:“奴婢希望陛下不要告诉西施夫人还有其他人是奴婢救了她的性命,请陛下为奴婢保守秘密,这是第一个请求。第二个请求,奴婢早晚跟在西施夫人身边,虽然不知道陛下是何原因喜欢我家西施夫人,但是希望陛下从一而终,不要怀疑她,守护她一直到老。第三个请求,请陛下不要问关于奴婢是如何治疗西施夫人,这是奴婢的秘密。”
夫差似乎有些惊讶,他盯着谖谖看了片刻,点点头道:“好,朕答应你。”
谖谖伏地一拜:“谢陛下。”
外头通报:“郑旦夫人到。”
夫差准,郑旦很快就进来了,她哭着道:“我的西施姐姐,你怎么样了,刚才太医说……”她一见到躺在床上的西施便扑到她的身上。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西施面颊非常红润,一点都不似昏迷之人,她奇怪的“咦”了一声。
夫差在一旁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只要再静心调养几日便可,她已经无大碍了。”
郑旦本来十分悲痛,听闻这番话,有些不相信:“你说真的,我的西施姐不会死了。可是方才,她流了那么多的血……”
夫差含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朕怎么会骗你?”
郑旦又笑又哭:“真的,陛下不会骗我的,我还想着如果西施姐姐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满是纯真和不舍。夫差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道:“真的,所有人都不会死,要死的也是该死的人。”
谖谖看着这一幕,慢慢的退出了寝殿,寝殿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不远之前的几颗树已生出了几根绿色的枝桠,旁边几个宫女正在松土施肥,似乎在种着什么草儿花儿。
谖谖臂上虽痛,却只觉得神清气爽,她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真好啊,西施夫人救活了。”说着她甩甩自己的手臂,大概是触到了伤口,她又“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姬姜寝宫中,梅儿一路小跑回来:“娘娘……娘娘……”原本焦虑得踱来踱去的姬姜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怎么样,西施死了吗?”
梅儿大力的喘了一口气:“听……听……宫中的……太医说西施夫人本来是没救了……不知道陛下使了什么法子,她又活过来了,刘太医说简直像妖术一样,西施夫人不仅伤口好了,而且美貌更甚从前……”
姬姜放开梅儿的手,目光呆滞:“怎么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她正喃喃的说着。夫差殿里的小夏子便过来通传说陛下请娘娘过去一趟。
姬姜一惊,又跌坐在了椅子上,梅儿赶快拿了一杯茶给她压惊:“娘娘莫慌,待会陛下问起,您就说因为西施夫人失手打碎了陛下送您的玉簪,您一时怒火攻心才让西施夫人和郑旦夫人去了礼行司,想要查清楚整个事情。鞭刑之事你就一概否认,把滥用刑罚之事都推倒李得开身上。我叫乳娘将小太子叫来,我不信陛下真的那么狠心。”
姬姜强子镇定自己:“对,对,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姬姜扶着梅儿走进正殿中,夫差一脸漠然的坐在王座上,旁边几个侍卫肃穆的立在两旁,底下已经瘫着奄奄一息的李得开,以及跪在一边低着头的几位妃嫔。
坐在夫差旁边的郑旦恨恨的看着姬姜,姬姜心下害怕,却强装镇定。
她盈盈跪拜:“陛下召臣妾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郑旦大怒站起来:“所谓何事!你还要不要脸……”梅儿喝道:“娘娘可是一国之母!岂容一个小小夫人如此无礼!”
夫差不悦:“你们都给朕住嘴!”
梅儿跪着低下头,郑旦也不服的扭过脸。
夫差继续问道:“姬姜,李得开刚刚招供是你的嘱意让他鞭打两位夫人。”
姬姜急忙抬头说道:“陛下,臣妾冤枉,实在是两位夫人打碎了陛下送臣妾的玉簪,臣妾一时难过伤心,本来只是作罢了打算,可哪想这个郑旦夫人对臣妾出言无礼,臣妾才又急又怒将她们交给礼行司。臣妾嘱咐李大人认真严明的查好此事,可也没想到他居然动用私刑。害得西施夫人差点性命不保,臣妾听闻此事也是十分生气,真想重重责罚此人。”
一旁的李得开已然说不出话来,他指着姬姜艰难的说道:“娘娘……你不是……这样……”
梅儿忙护着姬姜道:“陛下,千真万确,我们娘娘向来贤明识礼,怎么可能去鼓动李大人动用私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