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策马疾驰,谖谖坐在马后,紧紧搂着他的腰,风儿呼啸,刮得她的脸生疼,但她还是很高兴,自内而外的高兴。
她本想离他而去,本想过了今晚便灰溜溜的回十里镇,本想成全常遇春和鱼姬前世今生的动人爱情。
她以为他从来不懂,不懂她来到这怀远县,不懂她所吃的苦,所受的罪。
可是他来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那么伟岸的身姿,那么毅然的为了她和是朱樉的朱公子落离决斗,适才的场面,他似乎连性命都不想再要。
她的脸轻贴他的背,感受着他的温暖,有些不可思议,这份难得的温暖此刻便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她的眼前。
常遇春带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住所,谖谖高兴的说道:“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这样相见的!”
谖谖本想来一个热络的开场白跟常遇春寒暄一番,借以表达她的感激和激动之情。
但是常遇春阴沉着脸,似乎很不高兴。
谖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常遇春怎么了。
她拉着常遇春的衣服说道:“那落……不是,朱公子不是已经让我们走了吗?我们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为何要来怀远县?”常遇春打断了谖谖的话,站定在谖谖面前,他俯头看着谖谖,俊逸的脸上满是阴森,看起来是忍了一路的火气。
谖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担心、你嘛。”
谖谖不敢看常遇春,她低着头饺着自己的衣摆。
常遇春低吼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打扮!我不是告诉你在十里镇等我回来吗!你还变成女子,还混到青楼中!今日若不是那什么花魁赛事,你要在那青楼里待到什么时候!”
谖谖的泪水氤氲起来,她从来不曾见过常遇春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的印象中他永远是那么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想起了这么多日以来她寻他的艰辛,想起了为了来这怀远县一路风餐露宿,想起了在这怀远县丢失了钱包,想起了自己被猥琐的掌柜调戏,谖谖哽咽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想确定你好不好……”
常遇春猛然将谖谖搂入怀中,常遇春用尽了全力抱着她,他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你知道当我听说你被朱樉带走时有多担心吗,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方才本是抱了个必死的决心进他府中,但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求你好好照看着自己,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好吗……”
常遇春的口气中有着一丝颤抖:“我死了不要紧,你若是因我而死,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原来他是担心她,谖谖环腰抱着常遇春道:“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好好的呢……”
常遇春放开了谖谖:“这次恐怕要与朱樉结下梁子,你快快换上男装,跟我回去。”
常遇春拿出了自己的一身衣服,递给谖谖让她换上,并将她带到了他所在的营地中。
刘聚所属的营地在一处僻静的寨子里,谖谖所到之时几个粗鲁的大汉正在喝着酒吃着烧肉,守着寨门,见到常遇春回来纷纷站起来喊道:“常左骑!”
常遇春点头算是应答,他们见到常遇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纤小的男子,皆好奇侧目。
常遇春说道:“这是我老家的一个表弟,家中发了洪水,前来投奔于我,还劳烦各位兄弟好好照顾。”
一个彪形汉子大笑道:“常左骑的表弟就是我们的表弟,兄弟们自然要好生照看,来来来,小兄弟,来喝一碗酒!”
说着那个汉子拉着谖谖的手便要将她拖到桌边。
谖谖唬了一跳,想要拒绝,她的肩膀便被常遇春揽了过去,常遇春笑道:“各位兄弟,我这小表弟不擅喝酒,况且前来寻我舟车劳顿,我先带她去休息,改日再好好喝一顿。”
众人听常遇春这样说,纷纷表示理解,他便和众人告辞,带着谖谖走了。
桌子边一个身材矮壮的汉子说道:“那小兄弟眉清目秀的,像个娘们似的。”
另外一个说道:“该不会是常左骑带了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上来给自己享用吧。”
方才拉谖谖喝酒的彪形大汉斥责道:“不要胡说,我们也几度跟着常左骑出生入死,他是怎样的人,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众人噤声,不再多言其它。
常遇春走在前面,寨子里的路有些泥泞,路边还有些昆虫不停的鸣叫着,谖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后面。
常遇春带着谖谖来到一个小屋中,屋子内设施简易,仅仅摆放了一张床和一方桌子,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
谖谖问道:“他们都叫你常左骑,是个什么样的权位?”
常遇春淡淡的道:“除了刘大王以外,便是我了。”
谖谖高兴的说道:“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常遇春铺着床道:“出生入死便可以了。”
常遇春铺好床,转身对她说道:“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