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从背后拥上来一件银鼠毛氅,我下意识拢紧,叹息道:“我是不是伤着他了?”
芝芝在我身后,为我撑起了一把朱红纸伞,说:“长痛不如短痛。皇上赐婚是早晚的事,如果公主不肯也只有趁早拒绝……只是……这位将军……是个好人。”
好人。我不禁一笑,说:“如今好人太多,但我高息月所求的只是一位良人。”
众人爱我、敬我、畏惧我,都是碍于我的身份与荣宠。十八年来我寻求一份真情,却总在关键时刻让我质疑。曾经我相信真情,如今我却信命。
伫立良久,我看着伞外大雪纷飞,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往殿内走去。
“折腾一宿本公主困的很,明日不准早早跑来吵我,你们今日都演得一手好戏啊我怎么嚷嚷都没人应我,到底是不是我宫里的人?最近我吃了那药一直犯盹,脑子跟着犯糊涂,差一点就犯了错事,等我闲下来定要好好盘问盘问太医院的那帮老夫子……”
“……”
多年之后,我总会无端想起这个无声的雪夜。那时尚还青春的我不知道,它几乎成为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