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拂过,湖面荡起小波波的水纹,心绪略有不宁,萧羽音猛然回头望向纳兰珩刚刚站的地方,只看到一袭红衣像蝴蝶般轻盈的远去。
萧羽音识得那红衣,是云芝郡主。那么,云芝郡主一直和纳兰珩在一起,那刚刚纳兰珩也在这里?
只觉得心跳有点乱,心里略有点堵的慌,本来并不想理,可是心里却无比烦躁。
玉子影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看着那个方向出神,他知道她看的是什么,刚刚纳兰珩来的时候,他正给她披衣,也看到了他的那般落魄的模样。
“风寒露重,小心着凉,我送你回去。”玉子影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萧羽音闻言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漫步而行,直至走到靖王府,萧羽音才转过身,将身上披着的衣服还给玉子影,“谢谢玉太子送羽音回来。”
“不用谢,别想太多,早点睡觉吧!”玉子影接过衣服,对着她轻轻的笑着,无比温和。
“玉太子,羽音就先进去了,你一路小心。”萧羽音轻轻的朝他摇了摇手,起身走进了王府。
玉子影站在原地没动,直至靖王府的大门在眼前合上,才缓缓转过身,原路返回。
萧羽音进了王府,进了三虫院,躺在床上,久久的合不上眼,她有时都忍不住的想,她为何要出现在这里,遇到这么多的烦心事。
在现代的家里,是古板枯燥了些,可是她不用想这么多,她不用思考留下与回去的问题,她不用猜测纳兰珩的心思,她不用担心纳兰珩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娶云芝郡主?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只是此夜,注定不止她一个人无眠。
翌日清晨,萧羽音望着镜子中肿成核桃模样的眼睛,轻轻的揉了揉,肿成这样该怎么见人啊!
“红袖,有煮熟的鸡蛋吗?”红袖昨晚回来过得夜,她我有些担心萧羽音,听到她的喊声,放下洗脸盆。
“有。”待她看见萧羽音红肿的眼睛时,有些惊讶的问,“小姐,你昨晚哭过?”
萧羽音点了点头,看着她担心的眼神,不由得一笑,“只是有点想家了,所以哭了。”
红袖依旧站在那里,还是有些担心。
萧羽音拍了拍红袖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嗔道,“还不快去帮你家小姐拿煮熟的鸡蛋,我顶着这幅样子,还让不让我出去见人了啊!”
红袖一听,连忙跑了出去,很明显是给她弄煮熟的鸡蛋了。
萧羽音见她走了,才收起笑容,坐在梳妆台前。半晌,才想起刚刚红袖打来的热水,拿起毛巾开始洗脸。
红袖出去不久,便又回来了,给萧羽音拿来了鸡蛋,又给她剥了壳,萧羽音慢慢的拿鸡蛋揉眼睛。
萧羽音不开心,红袖也能察觉的到,也没有多问,只能看着小姐越发的安静。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羽音都未曾出三虫院,整天不是看书,就是陪红袖绣花,还时常心不在焉。
红袖在一旁看着直着急,就说看书,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做个半天,红袖添了好几次茶水,望着自家小姐手中的书都未曾翻页。更别说绣花,手指被针戳出血都不知道。
残剑也越发沉默, 红袖问他自家小姐失常的原因,残剑冷着一张脸,就是不回答她,红袖气的直跺脚,就不再理他。
萧羽音心不在焉的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倒也听到三虫院里的丫鬟小厮在那里议论纷纷,王爷几日不曾来三虫院看过自己,待在紫枫院闭门不出,云芝郡主也老往靖王府跑,到处逛,仿佛是当作自己家一样。
这般场景,也不怪他们会议论自己是不是失宠,萧羽音不由得苦笑,原来以前那般纵容自己胡闹,是真正发自内心里,对她的宠爱。
夜深露重,萧羽音起身关窗,却冷不防的看到一个几日不见的身影,依旧一身紫衣,如画的脸上略显疲惫,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他喝酒了!萧羽音望着他脸上的疲惫和憔悴,不由得有些心疼,扶着窗檐的玉手不由得握紧,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不知道靖王爷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指教?”
纳兰珩身形微微一颤,原本光彩夺目的琥珀色海洋失去原先的光彩,那原本带笑的桃花眸里有着淡淡的受伤,望着她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声音略带沙哑,“是不是我娶谁你都不在意?”
萧羽音手指不由得抓紧了窗檐,心里翻起了几层浪,尽自己的全力控制着声音的平静,“靖王爷想娶谁,何劳我的在意?”
纳兰珩闻言,目光凝在她的身上半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转身时脚步略显不稳,轻轻的一句话,随着夜风传到萧羽音的耳边,“我明白了。”
萧羽音望着纳兰珩的身影渐行渐远,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吗?待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萧羽音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划了下来,背靠着墙壁,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地板上。
原本便不该存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