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山爱女心切,足有四年未见至亲,可谓是忧思如焚。我的生父是个杀人犯,杀了很多人,妈妈是他的奴隶……奴隶是什么意思?”
于青山手微微一紧,说道:“父母辈的事情跟你无关……”
于烨没有回话,只是细致地剥离着玉米。他机械地吞咽着,而军机已经划过高空,朝中部基地的位置一寸寸逼近。
……
“呕——”
黝黑的地下甬道,泽尔趴在病毒池子旁,朝着浓绿色的液体中吐出一滩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渍。逃离战斗场地之后,他最先潜入了耶路撒冷,只不过,哪怕他到达了耶路撒冷的地盘,也耐不住一层又一层的精神力后遗症爆发。
“哗啦啦——”
破碎的内脏一股脑儿地从口中吐出,他白袍下的皮肤青筋遍布,那扭曲的经脉全数梗起,爆发的每一寸都像是一只只狰狞的蜘蛛。
原以为“吞噬”足以消弭精神力的伤害,却不料这玩意儿的后续之力连绵不绝。从他负伤离开开始,至今已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有余,可他的躯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在一点点恶化。
这种“恶化”是肉眼不可见的,与其说这是一种身体力量上的削弱,倒不如说是属于云默的规则之力在入侵他的领域和能量体系。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虚弱,这对于一头返祖阶层的旱魃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想来云默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吧,残留的精神力碎片潜伏了足足一天才爆发,为的就是让自己回到丧尸的城池,将自己从王座扒下,成为一块“大肉”。
丧尸确实对返祖阶级有所畏惧,但要是旱魃的能量太过虚弱,也只会成为想要进化的丧尸的攻击目标而已。
“呕——”
黑红的血块混入病毒池子里,泽尔的手紧紧捏着池子的边缘,正如他的情绪,没有分秒的放松。
沉吟良久,他忽然从一侧的暗格中掏出一张地图,细细查看起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来。眼光从非洲大草原的遗址一直到开罗城的附近,泽尔想出几个节点打算做做文章,可等到准备下手的那刻才倏忽间发现,他此次前往新地中海争夺巨龙,已经遣出了开罗城的兵力……
换句话说,如今的开罗城等同于一座空城。
他已半路而走,也不信云默会让那批丧尸活下来。不过,左右都是些废弃的棋子,也没多少可惜的地方。唯一让他心怀忧虑的,只剩下这一身伤……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泽尔斜靠在墙边,帽兜垂下,掩盖住他略显疲惫的面孔。片刻后,他转过脸看向来者,询问道:“什么事?”
“人类的军队抵达开罗城了。”杜穆凯像是在播报“今天天气晴转多云”的口吻一样,淡漠得很,“你埋在金字塔附近的暗桩被拔掉了很多,他们快要摸到你的实验室了。”
“谁带的队伍?”
“韩修宇。”
“难怪……”泽尔想起返祖梦境中对于韩修宇精神力的观察和评估,内心再度下沉了三四分,“云默呢?”
“不知所踪,没有她的气息。”
“她没有重伤吗?”泽尔的声音阴鸷了起来,“不可能……都是返祖的级别,我是个什么状态,她就该是个什么状态!”
“但她似乎比你先恢复不少。”杜穆凯实事求是道,“没有她的威压,更没有她的气息。我确定她没有人间蒸发,那能去哪儿?”
“能去哪儿?”泽尔的眉头深深蹙起,“能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云默一贯的作风便是穷追猛打,趁你病要你命。泽尔这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耶路撒冷整座城的高空已经被一股可怕的威压所笼罩。
他瞳孔一缩,漆黑的瞳孔露出猩红的色泽。一见他这副模样,杜穆凯识相地退开了一段距离,身后的骨翼收敛,护住自己周身的要害。
“云默——”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了这个名字。
耶路撒冷上空,充斥着阴霾的天空被一团火焰所包裹。大片大片的灰色被业火渲染,从里到外渗透着鲜血的色泽。犹如上帝的怒火……
哭墙周围聚集着惊慌失措的民众,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架对准天空,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席卷了基地上下,云层的业火越来越艳丽,几乎要点燃整个耶路撒冷般,另人惶恐不安。
正在这时候,一个庄严肃穆的声音从高空传来,携带着在凡人看来无上的“圣威”,命令道:“让泽尔滚出来!否则屠城!”
轰隆隆——声音混合着雷霆的嘶吼,在上空混成一片。
泽尔耳朵旁回荡着这句话,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云默这时候用的,基本上是他曾经使过的手段,利用“神”这种虚无缥缈的身份对愚蠢的人类施压,在这批耶路撒冷的白痴心目中,怕是没有什么比这更权威的了。
为了所谓的“神谕”,人类未来保全自己而牺牲他,是再贴切不过的事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