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倏忽而逝,二十四小时高强度的作战已经让异能者先遣组达到了极限。
他们的思维、反应力、敏捷度、信心、体力都在慢慢失去,异形宰了一批又一批,可这片黑压压的潮水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像是见到了食物的蚂蚁,正从四面八方急着赶来。
异能已经被榨干了,如今的他们完全是靠着过人的毅力死死支撑着前往悉尼,只是,这一段呈现在视野中的道路,竟是显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轰轰轰——”
冰层在异能者的狂轰滥炸中猛地塌陷,无数尖利的棱角兜头砸下,将不少异形摁进了冰原的裂缝中,难以解脱。
深陷的异形拔不出身子,后方的异形却依然急速上冲,这下子,漆黑的潮水漫过了受困异形的身体,不出片刻的功夫,就将其踩成了一滩肉泥。
异形是个极为冷血的种族,一旦发现同族无法脱身,就会当机立断地舍弃它们。因为,异形不需要弱者,而种族内强悍的繁衍能力意味着它们拥有足量的基数,这个基数完全能弥补随意放弃的异形数量。
所以,拯救同类对于异形而言是个笑话,它们不打架不厮杀已经是日常相处的极限,若是在战场上还这般作为,它们就当不起“异形”这个头衔了。
越是接近悉尼,异形的数量越是到达极限,并且,如今出现的异形早已甩了曾经的原型几条街,在经受过病毒摧残变异之后,族群里总有那么一两只是带着毒勾的变异种,其毒性之剧烈,总让人防不胜防。
若非异能者队伍内拥有着田宏义这个特殊的医师。只怕剩余的这部分异能者还会死得更多更多。
另一端,澳洲“休恩登”堡垒之内,艾丽丝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出发。她眺望着悉尼的方向,随后一招手冲着准备就绪的军队打了个手势,下一秒,特种兵立刻归位、快跑冲刺着往战机的方向过去。
“艾丽丝小姐,一切准备就绪。”德邦副官站在艾丽丝身后。恭敬地说道。
“很好。”艾丽丝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塔罗牌的牌面。艳色的面庞沉寂而冷漠,颇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是时候用上你们了。现在,一路军出击悉尼,二路军间接支援异能者。”
“是。”副官领命退下,效率颇高地部署下去。
德邦的士兵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少说多做,上司的意思他们虽然会揣摩。但对于命令却是直接执行、毫不怀疑的主,这也是之所以艾丽丝虽然选择了美帝的阵营却硬是不选择美帝的副官的原因。
比起务实的德邦战士,美军……还真有点啰嗦。
军用战机排开的气浪将风雪吹得漫天起卷,在一片模糊人视野的白幕之中。战机们遥遥飞起,朝着很远很远的方向飞去。
“休恩登”与临海的“悉尼”相隔不可谓不远,这条对于异能者来说艰难万分的道路。在军机的破空中显得十分短暂。
艾丽丝注视着军机远去的方向,视野中的波澜慢慢平息了下来。
如果。云默与豹化机甲的契合度能够再深入几层,等到那个时候,空战也不是个梦。若是云默真的能成为水陆空三栖的战士,那么,这个天下将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这是她期待看到的,属于云默的成长。
只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澳洲的异形还没有成为云默“蛹化”的养料,她和她理想中的差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呐!
塔罗牌的牌面微微闪过一层光泽,艾丽丝随意地抹去上方的能量波动,并没有深入地考校它。
她和云默,都是命理之外的存在,前路诡谲莫测,纷杂难辨,即使这幅拥有勘破之力的塔罗牌落进了韩修宇的手里,也未必能占卜出个所以然来。
但……不知为何,艾丽丝的心里总挂念着那张不曾被翻开的牌面。那张在精神力投影中被劲风掀到了地面上的塔罗牌,似乎隐含着让她不安的源泉。
只可惜,逝去的牌面就好比划过指尖的时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流过,却再没了追回来的机会。一次占卜、一次预判、一次提醒,都不是免费的午餐,若是她执意要将牌面追回来,只怕下一秒就要被雷劈了。
毕竟,她只是个异数,要是不收敛些,可是混不下去的。
眼见战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艾丽丝冲着身后的陆行军队微微颔首,他们即刻跨上了自备的雪橇、军车准备前行,而艾丽丝则是身影一晃,已然跨出了百米开外的距离。
后方的队伍慢慢缀上,不同路线的众人正在悄然向悉尼汇聚。
……
华夏,安徽省境内,“荣光”与“海神”互通的高架桥上,异能者部队按照惯例巡视着周围的安全问题。最近一段时间的高温几乎将大地烤化,偶尔行走在暴晒的区域内,鞋底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焦糊的气息。
要说南半球是冻得要死,那么北半球真是被烤得死去活来。大地龟裂、河床干枯、植物萎靡,丛林的火势没有一刻是熄灭的,有时候,就连废弃的沿海城市都陷入了一片燃烧的